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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前,洛神瑶开始准备渡第二次天劫,为了留下两人纪念与西昆传承,她在长安幽巷诞生下颜若琳。
五年后,洛神瑶渡第二劫失败,形神俱灭,化为灰灰。颜缘携女返回昆仑宗,被全体长老和弟子公推为新一任昆仑掌门,幼龄的颜若琳从此(旧西昆之人称为洛神琳)就是西大荒洲公主,一宗之人一律以“琳公主”相称(此条记入门规)。为了纪念洛神瑶太上长老对宗门的贡献,从此西大荒洲的女皇之位永远空悬。
“我宗和其他宗门不同。太上长老一心大道,清净无为。掌门只是负责下属各院的rì常运行,他由全体弟子和长老一道选出;长老会随时可以对掌门监督,戒律院也不在掌门手上,而是长老会辖下,门规的解释权更不可能由掌门一人独断。你以前忧虑我宗会是个别人的一言堂,这个顾虑可以彻底打消了。”
宇正宏讲完了一段类似史书里的积灰往事,最后为颜若琳说了几句好话。
“琳公主不能借着她掌门父亲颜缘来欺负你,那样只会让她的父亲被不同派系的长老抓到攻击的把柄。琳公主是个孝女,虽然嫌颜缘管束严厉,但从不给她父亲添麻烦,自己的事情向来自己担。这次违规和你相斗的惩罚,她也老实接受,毫无犹豫。”
……
天光大亮,渡人院主携熊离去,荒岛之余我一人,也不知道何时能见到痊愈的逢蒙。
我全身注满了孤寂感,深深体会到宠物的作用。
习惯了yīn谋论的我,努力从渡人院主的叙述里嗅出一些不祥的味道。
昆仑宗和洛神家抢夺西大荒洲,看穿了无非是两个大的黑帮在争抢地盘,因为大家都想着发财,于是不再内耗,而是合伙把周围的小鱼全部吃掉。于是仙苗、灵脉、嘉田都有了。
按我们黑道的思维,既然外敌已经没有了,内斗又该开始。但昆仑宗和洛神又合作了数百年,是昆仑宗忽然道德高华纯粹得不得了吗?
可颜若琳诞生五年后,那个不可一世的洛神瑶就突然灰灰了。事情的缘起是她和颜缘的相慕开始的,最后的结局是洛神家族只剩下一个易嗔易骄的少女,而她的父亲爬到了掌门。
那个掌门,是宗门对他功劳的奖赏吗?是对他什么功劳的奖赏呢?
公主的头衔可一文钱不值,一把米都换不来,最后西大荒洲还不是全落在昆仑的手上。
——我抹了自己的脸,自己一个人独处多了,是不是有点妄想呢,逢人就黑。
不多想去,以后碰到颜缘要留点心思,叮嘱自己的女儿一直叫我师叔,是看重了老子什么东西呢?
呸。
不管如何,昆仑宗给我的功法都是真金白银的好货,给我这份价钱我就回报他们等值的东西,老子不欠别人。万一rì后在昆仑宗门里混出什么问题来,我还有一条星宗屈灵星的路,顶着这张小脸去投他吧。
我大喝一声,震身而起。踩着退去的cháo水,要继续旅程。
这时我看到退cháo后显出的沙滩上横躺着一条搁浅的宝蓝sè巨鲸,我的眼神正巧对上他。他带着浓烈的希望看着我。
“救我。”他说,这是条灵鱼。
陆地不足以这个洋中霸王的重量,他的肋骨早把自己的体重断了四根。
“老天难得让我做一件好事啊。攒攒人品吧。”
这条鲸有三十头象重,只有期望我这个金丹才能推到海里。
我推了下,他纹丝不动。海cháo要过一天才来,原地不动的话,鲸鱼铁定会死。
自古一象十马,一鲸十象,认真的我膂力虽然能和七头成年象拔河,但这头鲸jīng长得太夸张了点。
“你有朋友可以叫吗,蛟啊、鲨啊、海豚啊……”(好像一个比一个弱啊。)
“朋友都死了,前面很危险。”他说。
“所以你慌不择路的逃生,就搁浅在这里了?是什么危险呢?”我想这次做好事要出点血了,心脏猛跳,全身的血流滚烫,像锅炉一般沸腾起来,血珠子从眉心沁出。
整个人倏忽血红。
“啊啊啊啊啊!”
我暴喝一声,把三十象重的巨鲸推入大海。金丹下层的武者也能扩充把力量极限短暂扩充三倍,代价是若干年寿命的折损。但我是要冲击元婴破解妄心的人,根本没有打算抱残守缺的苟活一辈子。
“小心敖家,小心南宫家,他们在南海和东大洋交界处血战,乱入者一概杀。以后我会报恩的,告诉我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