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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
“你听说过鱼洲其地么?”
“没听说过。”
“从府城向东走,廿里是黄家渡市,再往东四十里是赵家坊,再东行四十里便是团鱼
洲,与饶州府旁余州府的余干县交界,地处偏僻,鬼打死人,也是三不管地带。在那儿躲上
一千年,恐怕也无人发现。”
“呵呵!真要躲上一千年,岂不要变成老不死的人精了?好,走!”
“那么,准备靠岸,从陆路走。”
船向东岸靠,方士廷问:“张兄,七星盟的三爷紫燕姑娘,你知道么?”
“知道,这次鄱阳水贼火拼,便是她与双头蛟策动的。双头蛟湛兄利用走私船,藏在运
白瓷土的运土船队中,散布谣言秘密递送书信,搞得十分秘密而有声有色。老弟,要不要去
看看杨姑娘?”
“不必去打扰她了。过些日子再说。”
翻江鳌将船靠岸,把活舱门拉破,江水一涌,船渐向下沉。两人提了包裹登岸,将船向
外一推。
“今早我得到消息,五更天曾家被一个女儿闹得天翻地覆。”翻江鳌信口说。
“是什么人?”方士廷也信口问。
“是一个白衣姑娘,找曾巩讨取你的消息,姓龙。”
“哦!是龙飞的妹妹找来了。我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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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底扬尘(云中岳)
18
七月杪,大江两岸炎阳似火。
桐城县西北八里的碧峰山下方家,主人方秀山闭门谢客,门前冷落车马稀。
自从七月鬼节盂兰大会过去后,方秀山总算离开了他闭门苦读年余的披雪阁,与亲友们
有了往来。但他的心情始终是沉闷的,脸上的神色从未开朗过。
当地人,并不知他的爱子方士廷且下究竟在何方,也不知方士廷在春秋山杀人。他绝口
不提爱子的事,有不识相的人间起,他的回答是简简单单两个字:死了。
“死了!”这两个字在他口中说得轻松,但他的心却在淌血。家门不幸,出了一个杀人
的孽子,在一个书香世家珍惜声誉的人来说,死了一个儿子不可哀,出了一个不仁不义的儿
子,却是一生中最大的痛苦。
岁月如流,想将这件事淡忘,但他怎能忘掉?
知子莫若父,他当然了解爱子不是凶顽恶劣的杀人凶手,对龙飞登门问罪的事存疑。但
转瞬一年,爱子始终不见返家,这一来,他的信心消失了,已对爱子杀人的事深信不疑,他
不得不绝望地希望爱子死去,一死百了,死在他乡以免有辱家声,这样结局彼此也好过些。
最痛苦的该是士廷的母亲,她所受的打击比任何人都要沉重。
她与方秀山所抱的看法不同,她的信念是爱子方士廷决不是杀人的凶手。即使爱子真有
一天要杀人,而错决不在爱子一方。她与天下间的母亲一样,对亲子有强烈的、不渝的爱,
凭母亲的直觉她知道爱子,是无辜的。
这天一早,一位丰神绝世的少年书生,带了一名俊美的小书童,登门拜望本县的名儒方
秀山。仆人们已知主人不再谢客,便领着两人到了披雪阁。
披雪阁矗立在花木扶疏的园林中,仆人引书生至楼门外,和气地说道:“公子爷请先至
厅内小坐,小的登楼请示我家老爷,至于是否接见公子爷,稍待便可分晓,我家老爷闭门谢
客年余,心情不好,精神不佳,如不接见,公子爷请包涵一二。”
“有劳大叔先禀,说晚生无论如何须与秀老面陈要事,务请秀公接见是盼。”少年书生
用近哀求的语音说。
“小的当将公子爷的话转达;请里面坐。”
仆人安顿下少年书生主仆,由一名小童在厅中招呼奉茶,持名帖登楼,直赴书房叩门。
“进来。”方秀山在内低唤。
他早读未毕,正在全心全意阅一部周易。
仆人轻掩上门,呈上名帖说:“禀者爷,楼下有一位姓龙的公子爷,前来拜望老爷,不
知老爷是否肯接见?小的敬候吩咐。”
方秀山一听是姓龙的,心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