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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在武器面前脆弱无力,为了保护它们就必须制敌,所以必须研究更强的武器,于是保护自身时,亦刺激对方进化。这个矛盾的悖论就像猜疑链,在独立的双方之间,会永无止境地衍变下去。
这是人类的宿命,不管人愿不愿意。
“相信课长。”刘枫喃喃,像在抚慰女神,其实在鼓励自己,“铁幕会办到的。我们死不了。”
支撑庞大基地的通风、循环、供氧、恒温的生命维持系统刚进入睡眠状态,电力指示器立马开始稳步攀爬,堪堪回升到橘色安全线内。在心理作用下,主控室的人员立刻觉得心慌气促,仿佛氧气正在丝缕流失。但是在两公里上的地平线外,雄浑厚重的巨大磁场像手撕柚子的大力士,坚定、无情地将引爆核火球的质子束从弹道中撕扯剥离;无坚不摧的高能粒子炮就像被力劈至底的毛竹,紧凑的激光被一劈为二,质子束和中子流分道扬镳!
这样的结局是,铁幕对质子炮的动能打击没有防护作用,但是制止了核爆反应,保障了人员生还的可能。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宛如老人在怒海上恶斗贪婪的鲨鱼:
人,可以被毁灭,但是不能被打败!屡败屡战的铁幕屏障,怒吼重启,昂然不屈地庇护着身下的西北大荒原。
而这弥漫高空的碧绿极光,仿佛在昭告天下:纵然在功率上望尘莫及,铁幕照样与天基炮战平。因为不能创造核火球的审判之光,只是一挺射程达到四百公里的机关枪而已。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被地球人击败啊!”肖璇凭这佳句一夜成名。在绝望笼罩大地的时刻,少女的狂傲拯救了世界。
173 女神的盾牌
果然,在功率全开的运转下,弯弯的极光仿佛飘落的绿叶,浩浩汤汤遮天蔽云。而核火球再没有出现,反倒是基地边缘仿佛被陨石雨穿过,墙壁、设备、桌椅、管道全部打成错漏不一的筛子,密布触目惊心的小孔,孔上炽红晶亮,却蓬松疏软,仿佛伸手一碰,便会塌成飞灰飘走。
因为质子体积足够小,撞击到物质原子核的概率约等于零,所以天时眷顾下,幸运地没有产生衰变反应。但是,它依旧将高能粒子的速度转化成了轰击面的内能,让所过之处闪耀着昙花一现的炽红,烫得像被酒精喷灯烤到通红剔透的铁丝。
万幸的是,因为质子束以三十度角偏离弹道,所以在辐射两公里后,当初的毫厘之差已经谬以千里。所以这摧金断石的质子束只是与基地本体擦肩而过,毁坏了边缘设施。
但是弹道里的中子束却不受磁场影响,疾冲而下!
老实说,任何一个计划都存在有系统误差,这是规避不了的损伤,只能默默承受。比如这中子束。打一开始,铁幕计划里就只提出了利用磁场阻滞高能粒子里的带电部分,再依靠自身装甲来抵挡剩余的不带电部分。但是装甲一破,基地已经无险可守,d层熙熙攘攘的人群若被这道摧枯拉朽的亚光速粒子流击中,仅凭人类那脆弱的**,估计能死得百花齐放天花乱坠。
但是铁幕小组维持磁场运转就已经疲于奔命,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说得残忍些——或者说现实些——这些横死在中子束之下的人,都只是数字而已,既然是数字,那就可以涂改掩饰。
假如共和国不愿开战,那么就算死了四百三十个,公报上也只会写死伤四十三人。只要基地没塌,死伤数目就只是文字游戏而已。
再热血的情怀也会有这样冰冷的一面。因为这叫做理智。
但是,在大屠杀即将上演的一刻,在索命的暗流灌顶泼下之时,总有不理智的人,总有柔肠百转的女人,不愿意看着别人死。
“马上。”宋丹对耳机里说,“现在。”
这四个字,只有她知道意思。
突然,还在剑炉车间被安全锁和脚手架重重束缚的智慧曙光,不顾刚刚关上燃料阀,奋不顾身地冲天而起。在磁单极子变形装置的诱导下,上百个磁单位流畅飞滑,起落变形,刚刚还匍匐在轨道上的浅蓝战机,几个跌宕翻滚就变成了半跪爬起的流畅战士,湛蓝机翼宛如披风垂落,肌肤蓝光融滑,曲线动人流畅,仿佛奥林匹斯山上坠落的诸神。
而原本加装在智慧曙光上的“堡垒系统”全部附着在智慧曙光右臂上,沉甸甸提着一枚银光鸢盾。在全自动车间里贸然启动特种形态,导致乱七八糟的脚手架像脚镣似的拖得火花乱迸,安全索像蛛丝似的拽得漫天飞舞,被重重束缚的智慧曙光拔地而起的那一刻,就像个扎满吊针插满管子的病人夺路而逃,满身电线、针管、仪器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