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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四周,连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
假定宋老的症状是人为的,那么传统投毒手段,无非是注射、接触、饮食和生化注射枪远程狙击。
魏东娴本不擅长这些,却强迫自己细细思考,一一排查:周围一片干净,没有外人痕迹,如果有人近距离给宋老注射毒素,就算使用了“微锯齿无痛针头”,秘书也不可能毫无觉察。而宋老的饮食是魏东娴亲自照看的。除了魏东娴,就只有担任生活助理的男秘书有下毒的机会。而有一种生化注射枪可以在100米内将微型自动注射弹头钉入人的皮肤。也是一种超距离投毒手段。
宋老死状可怖,和破伤风急性释放的神经毒素引发的角弓反张症状雷同。让魏东娴冥冥中有种直觉,这绝不是自然死亡。
魏东娴知道宋老有顽疾缠身。但是肝硬化和胆囊炎不会让宋老绿成桔子。也不能让他死的如此痛苦、剧烈。
“仔细排查尸体,检查体表针孔。”魏东娴努力做力所能及的事情,镇定下来吩咐军医。然后她对悲痛欲绝的男秘书说:“你和宋老的4名贴身人员马上放下一切工作,赴内务部协助调查。”
男秘书突然明白,魏东娴虽然说的好听,其实已经把他和其他贴身人员列为嫌疑人。“协助调查”和“接受审问”是一个意思。
“是。”他站起来,忠心耿耿地同意了。
“所有人提高警惕。基地即将进入三级生化戒备状态,请做好个人防护。看到可疑情形立刻上报。”魏东娴环顾四周,高冷施令,像个不怒自威的女皇。
“是!”在钢架栅栏的走廊上,人海同时并腿立正,昂然听令,踩得钢栅地板发出整齐划一的齐响。
魏东娴忍耐悲伤,努力强势起来,镇定地处理好一切,心脏狂跳。矜持地率领执法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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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塞留闻讯赶来,和门口的宋丹撞上,两个人讪讪打了招呼,并肩冲进医务器械室。看见3号手术室依旧亮着红灯,而魏东娴捏着下巴在器械台边走来走去,坐立不安地等着。
“维内托呢?”魏东娴忽然看见少了个人。抬头问。
“她身体不舒服,在卧舱睡着了。”宋丹顺口回答。蹙眉走过去,扒着手术室的门缝瞧:“怎么还不让看?是解剖又不是手术。还守那些规矩做什么!”
“我看了一眼,受不了。还是出来等结果好了。”魏东娴眉毛一蹙,想起那闻之作呕的血腥味和毛骨悚然的解剖画面,突然欲吐不能,低头捧住嘴,承认了软弱。
黎塞留拉住魏东娴的手,细问宋宪猝死的详情,让魏东娴低头抹泪,又慌得黎塞留温柔安慰她。那两个人在互相鼓励时,宋丹毫不犹豫地拽开手术室的门,双手插兜,风衣飘舞着就走了进去。
一股刺鼻的铁离子和锌离子混杂的血腥味儿扑出来。这气味浓烈到让宋丹觉得在舔一块冰凉的铁锈。
手术台边上的两名军医惊愕地停下手头动作,回头看宋丹,溅上血的口罩上露出两只惊叹的眼睛,好奇宋丹居然能鼓起勇气进来视察。
因为基地没有专门的尸体解剖室,所以军医将第三手术室临时改装,牺牲了无菌环境,把手术台改成了史上功能最全面的法医解剖台。宋宪的尸体蒙着白布,躺在可调节手术床上,被无影灯照得一览无遗。军医的第一步是打开死者****,所以习惯性地拿八把止血钳夹好四枚手术巾,呈正方形暴露了死者的胸口。死者****已经被彻底切开,一名军医双手拿着开胸器和拉钩,将割裂的皮肤、筋膜和脂肪组织左右拉开,方便同僚弯腰探查。因为没用止血钳夹住割开的大小血管,所以粘稠的血液已经泡红了洁白的手术巾,在手术床上蓄了一小滩,一滴一滴的坠在军医的鞋边。
宋丹忍住恶心,双手插在兜里,面不改色地走过来,咬紧牙关,弯腰探身瞅了一眼死者打开的胸腔。
她的目光投进尸体那血糊糊的大洞里去,却被扑鼻而来的腹膜味儿呛出眼泪。生物腹腔里的味道比屠夫打的嗝还浓重,宋丹是因为事先咬住了牙,才忍住涌上来的秽物,没有“哇”地一声吐出来。
军医看见宋丹脸色铁青地缩回脑袋,暗地佩服这女人见多识广,连这画面和气味都能hold住。那个负责开腹探查的军医放下手术刀和剪子,看着宋丹说:“您要搭把手吗?”
之前魏东娴进来参观了一眼,结果扶墙吐了个天昏地暗,软绵绵地走出去了。军医厌倦了这些女人推门进出,于是以退为进,想打发宋丹快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