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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丹闭目消消气,然后睁开眼睛说:“给他们打下手,能帮就帮。他们行动不方便。”
化验员脸红红的,不知道是不高兴,还是忙出了汗,听见这话呆了一下,软软道:“好的。”转身去转达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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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东娴坐在办公室核对本月账目,工作得好好的,突然就万念俱灰,觉得手头的繁琐工作毫无意义。因为这个时候,经济问题似乎已经是旁枝末节了。
她颓然低头支额。落寞地拾起钢勺搅动咖啡,闭目喝一口,忽然一股恶心涌上来,电光火石间扭脸埋头,“哇”一声将入口的咖啡全呕在地上。她狼狈地扶桌擦唇,呆呆望着地上的污渍,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不适是从何而来。
但是她飞快地想到了暴毙的宋宪。
根据验尸报告,宋宪在继发大面积溶血时。脑脊髓中枢也遭到巨大破坏,“脑组织里都是相通的孔。像海绵一样。”而神经异常反应中恰巧包括恶心和呕吐。
魏东娴顿时身子一凉,表情冻僵地想:“我是不是也要死了?”张着红唇想到这句话,泪水就茫然滚下来,右手拿纸巾重复揩拭着嘴唇,抱紧自己,踢掉高跟鞋、缩在椅子里蜷成一团。依旧身子冰凉,连心都是冷的。
只有将自己独自锁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她才有软弱的权利。
魏东娴不想死。她咬紧红唇,低头捧住脸嘤嘤抽泣起来,黑丝赤足蜷在椅子上。像个不懂家教的小女孩。
忽然敲门声响,让魏东娴警觉抬起头来,拿着纸巾在脸上匆匆乱蘸,吸干湿痕,才坐直喊道:“什么事?”
“庄言回来了,已经在十公里外的军事机场转乘直升机,十分钟后抵达基地。”王厚正在门外说,“他拿到了核心参谋席的****。”
魏东娴匆匆扯直短裙,黑丝赤足踩进高跟鞋里,端庄坐好,咬着唇低头擦净脸,心里爆发出的希望和欢喜像突然打开一瓶摇沸的可乐,喜悦喷薄得压都压不住。她克制着淡淡说一句:“进来。”然后瞧着王厚正,故作矜持地埋怨庄言:“他挑最危险的时候回来干嘛?我真不想让他进来,如果他没有拿到****,我真想叫他吃闭门羹。”
王厚正看见魏东娴笑着埋怨别人,拿不准部长究竟是在实话实说,还是在撒娇发嗔,只好答道:“他有总参****,通行证权限很高,机场都不敢怠慢他。我们不可能让他吃闭门羹的呀。”
魏东娴抿唇支颊,眉毛又楚楚可怜地立起来,哀婉自语:“可是他来了又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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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组在手术室里忙碌了半天,对三名栖凤基地感染人员行“蛛网膜下脑脊液抽取术”,提取三管脑脊液样本进行分析比对。
结果是,脑脊液内发现大量滋生的“超级溶血菌”,荚膜、形态、触须和表面多糖均与饮用水中提取的可疑菌株雷同,初步断定,这就是分泌溶血毒素、令宋宪致死的罪魁祸首。
拿到这份结论报告的时候,宋丹的手指凉得失去知觉,仿佛不是自己的手。纵使坚强如宋丹,都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昏黑得扶着桌子才能站稳。
她失魂落魄地垂头想,果然水里有毒。接受手术的三位人员是随机抽取的,而“超级溶血菌”已经在这三人的脑脊液里大量滋生,证明感染已经相当严重,证明整个基地喝过水的人都已经感染了这种菌株,没有幸存者。
于是感染者也包括宋丹自己,包括所有她认识的战友,亲密的同僚。
包括金枝玉叶的魏东娴。
一想起魏东娴的后脑勺里滋生着一堆细菌定时炸弹,宋丹就心痛得呼吸不上来,恐慌得像世界末日一般。自从宣誓加入铁血救国会的那一天起,宋丹就根深蒂固地记住了一个信念:什么都能牺牲,唯有东娴同志不能死。
魏东娴是宋丹见过的三观最端正、决心最彻底、手腕最公开的救国组织领导人。宋丹对魏东娴的金融理论记忆犹新,至今铭记着魏东娴对宋丹说过的一席话:
“丹,钱就像蚂蚁,扎堆了就会有独立的意识,就会变成可怕的东西。国内很多人羡慕西方的民选政府,觉得那种体制自由、民主,从四面八方彻底封死了封建集权主义的复辟可能。但是我毕业之后才意识到,自由民选政府虽然对封建集权力量严防死守、到了滴水不漏的程度,却对资本衍生的‘金钱权力’毫无免疫力。自由民选政府的一切运作都由资本推动,金钱就是政府的血液,而供给血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