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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骑马在林子里溜达,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罗成总是喜欢问秦琼一些外面的事情,也愿意把自己在军营里的见闻分享给他。
秦琼便挑着些与绿林无关的事情讲给他听,讲他小时候母亲不想让他学武,他就跟着秦安偷偷练锏法,沉沉的金锏时不时磕了手,回去也不敢跟母亲说。
说一家人只出不进,日子越过越穷,秦安就上街做一些劳力帮衬家用,但还是越来越不够,母亲这才同意他到衙门做捕快。
说刚开始办案的时候,碰着强硬的匪徒,心里其实也没底,但交过几回手之后发现自己的功夫好像确实还可以,这才越来越有自信。
说有一回为了办案,到匪徒中间做卧底,结果被匪首发现了,差点叫人放在火堆上一把烧了,幸好黄骠马叼着把匕首及时出现,如上古神兽一般,救了他。
罗成认真听着,时不时插一句嘴,他发现若是不提绿林不提响马,表哥的生活其实也很是寂寞。
那个本该是“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威震山东半边天的小孟尝秦琼秦叔宝”,从表哥口中娓娓道来,一点影子都看不到。
罗成撇撇嘴,突然弯弓搭箭,只听“嗖”得一声,一只浅灰色毛茸茸的兔子应声倒下,后腿儿在草地里划拉划拉,便不动了。他打马上前,轻巧一挑,那兔子便被挑在枪尖儿上。罗成回头冲秦琼挑衅地一笑,道:“表哥!”
秦琼被他的表情逗得直乐,左右观察一下,也搭弓出箭。
箭羽破风而出,一尾彩色的羽毛应声掉进草丛。
那野鸡大概是未被射中要害,在草丛里一通跑,血渍撒得一路。
二人打马便追,待追上那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一团,竟已在两里开外,相视大笑。
太阳一点点落下,秦琼找来干草,在小溪边燃起一堆篝火,手脚利落地给猎物拔毛去脏。
罗成坐在一旁看着,时不时赞一下表哥真厉害什么都会,更多的时候就只是盯着他看。
秦琼被他盯得不自在,打破沉默道:“刚才敲锣的姑娘很可爱。”
罗成暗自笑道:“原来表哥还停在这儿没走呢?”便只是继续看着他。
秦琼看表弟也不言语,便拿胳膊捅捅他,道:“想什么呢?”
罗成笑道:“我在想,表哥说的是哪个?”
秦琼道:“还能有哪个?就是耍大旗的那里那个呀!”
罗成道:“哦,原来是她。表哥喜欢?我回去帮你讨来当媳妇儿?我也好多个嫂子。”
秦琼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必须承认,罗成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的时候,他是高兴的。
但罗成又说要给他找个嫂子回来,他却也知道自己是不愿意的。
没等秦琼想好怎么去搪塞,罗成道:“好香啊!”
烤肉的味道丝丝入鼻,罗成纤白如玉的手指捏着穿肉的棍子,对着那兔子张口一咬,便被烫了舌头。
他一只手扇着,嘴巴呼呼吹着气,烫的来回蹦,手里的肉差点掉在地上。
罗成心道真是丢死人了。怎么就跟没吃过似的?
不过就是看见表哥乱了心神,知道自己刚刚故意招惹小姑娘见了效,心下得意一下而已么。
怎么这么快就现世报了?
秦琼看着他像只小猴子似的又蹦又跳,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木棍,放在小火上热着。
又从溪边捧了一捧水过来,罗成见了,忙凑过去喝。
凉凉的溪水入口,舌尖上火辣辣的感觉才一点点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麻木。
但捧在手里的水一路洒过来原本就所剩无几,罗成舌尖却还在贪恋水的温度,向前一伸,便舔在秦琼掌心。
秦琼慌忙收手扭头,小腹又开始躁动。
他的一双手,因为常年握锏,结着厚厚的一层茧,对于触感原本是迟钝的。
但舌尖接触到的那一刻,他还是瞬间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不敢低头看自己,那僵硬紧绷的感觉原本也不需要看。
秦琼突然收手,罗成也是一愣。
他虽然几乎一路都在设计表哥入套,但刚才的动作却完全出自本能。
血往脸上涌,舌尖还是一阵麻酥酥的,秦琼背对着他站着,背影一起一伏。
罗成看得出他的纠结,却压不住内心的狂喜。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水到渠成”?
饶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