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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昭雎的一番慷慨陈言,弄得景翠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啥时候转性了。如今楚王答应北上会盟,昭雎嘴角隐隐露出奸笑,他才恍然大悟:楚王早都被秦国打怕了,怎么可能和秦国血战到底;如今他昭雎的权力已经大到没边了,倘若再把倾国之兵交到他的手里,楚王睡觉都必须得睁着一只眼睛。
楚王倘若不想这些事情都一一发生,那就必须得北上会盟。昭雎明为阻止楚王去会盟,实际上是用险峻的形势来逼迫他去会盟。不会盟就要和秦国打,要打秦国就必须得用昭氏一族,要知道这寿春可是昭氏的封地,现在除了昭雎,还有谁压得住大局,用他昭氏一族,就会令他们不断壮大。关键是现在昭雎的权力已经太大了,不能再让他壮大下去了。
想明白了这些,景翠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憋了好半天,才愤声说道,“好个昭雎,你不得好死!”说完就感觉气血攻心,‘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 诱骗楚王
三日之后,楚王便在八千禁军护卫之下,带着新王后与四名侍女,随着秦国特使宁越北上了。
沿着颖水河谷行得两日,堪堪将近陈城,却见一支马队突然从颖水西岸的丛林中冲出,竟是横在当道不动。
楚王正在特制的宽大轺车上心不在焉地眺望,遥遥望见当道军马,浑身便是一激灵:“是秦军当道么?秦使何在?”
正在此时,车前铁骑圈外的禁军大将便是一声长呼:“春申君晋见我王!”刹那之间旌旗分开两列,一个身披金色斗篷的熟悉身影便大步匆匆地走到了王车前。
“参见大王!”
楚王邹了邹眉头,“春申君,你不在安陆值守,来此何干?”
其实楚王对春申君并不讨厌,只要不说国事的时候,他还是愿意跟春申君说话的。要不然春申君犯了这么多错,老世族要都把他挫骨扬灰,唯独楚王保了他一命。
此刻见春申君风尘仆仆面容憔悴,竟也不忍去问他罪责,只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毕竟,春申君丧师失地,也不能过分娇纵于他。
春申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王,臣有密情陈奏!”
“起来,起来!”楚王急迫拉住春申君两手,“这般可怜,却是为何?昭雎又为难你了?没事,有寡人在,他又能如何?”
“谢过我王!”春申君爬起来便是一脸急促,“臣恳请我王,立即还都,不能去武关!臣有秘密斥候报来急讯:武关城内有秦军埋伏,秦王可能另有他图。屈原大夫也是此意,这是他托臣呈给我王的血书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方折叠的白绢抖开,十六个暗红的大字竟是触目惊心——秦人奸险,武关虎口,王身系国,毋做楚囚!
一说到屈原,楚王的心情立马就变坏了,脸上冷冷一笑,“血书!又是血书!他屈原的血挺多的嘛。”
春申君眼看着楚王一点都没听见去,顿时急了眼,“大王,真的不能去武关啊。秦人会盟,对他们并无实际的好处,其中还不是有诈!”
“春申君,放心回去吧,这回呀,你们是杞人忧天了。走!莫得误了路程,让秦王笑话寡人。”楚王说完就转身钻进了王车,随着辚辚金光,漫道远去。
春申君有气无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直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才停了下来。
诸侯会盟,是古代诸侯间会面和结盟的仪式。春秋战国时候,各国诸侯都有会盟的惯例,其中出名的有:夫差发动黄池会盟,越国却抄了吴国的老巢;齐恒公发动葵丘会盟,将齐国的霸业推向了顶峰;六国诸侯彭城会盟,魏惠文王和韩惠文王宣布正式开始称王,却把秦国排挤在外了,受了屈辱的秦惠文王一回秦国,秦魏就开战(这个时候秦惠文王还没有正式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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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重诺,而且崇尚鬼神,一般情况下都把会盟看成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仪式。因此一旦有大的会盟,定然是名士云集,商贾景从,去往会盟地点的人络绎不绝。
可楚王的车架抵达武关外三十里的时候,却发现官道上冷冷清清的,一个行人都没有。
楚王顿时疑虑大生,“秦使何在?”
宁越懒洋洋的走过来,简单的行了个礼,“不知楚王,唤外臣来,所为何事?”
楚王早已经领教了宁越的无礼了,这个时候也懒的跟他计较,“为何路上如此冷清,行人绝道呢?”
宁越白了他一眼,“禀报楚王,虽说我王邀请陛下来会盟,但毕竟盟约还未达成,如今秦楚还处于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