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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圓去碼頭娘子那邊討水喝,碼頭娘子知道她們是外地人,笑著說晚上就有回頭撿客的馬車了,又讓她們如果還要水,再過來拿。
下午了。
天黑了。
老實說,卓正俏應該要心情不好,但很奇怪是她心情真的還可以,這些都是新奇的體驗,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這樣自在的空氣,值得她牢記起來。
就見兩輛馬車緩緩駛進空地,花好連忙出去揮手,「這裡,這裡。」終於等到回頭撿客人的馬車了。
那馬車停下來,那車夫道:「小姑娘,我們是來接自家主人的。」
花好垂頭喪氣的走回去。
卓正俏笑說:「算了,再等等。」
花好腳頓頓的,走路拖拖拉拉,不像平常伶俐,卓正俏覺得奇怪,拉了一下她的手,卻發現熱得很,一摸額頭,居然是燙的。
花好發熱了?
卓正俏這下真的急了,「發燒了怎麼不說?」
「沒事,婢,婢子……挺好的。」
好個頭啊,整個人都變遲鈍了,怎麼辦?根本沒馬車啊,這附近又沒有什麼住家可以暫借打擾,去問問碼頭娘子能不能挪個地方給她們好了,最多給點銀子,花好發燒,她們不能繼續待在外面吹風……
就見河邊一艘船靠了岸,下來四人。
兩個車夫看到,都趕緊下車站好。
其中一人領頭的樣子特別明顯,自己一人走在最前面,所有人緊跟著他。
是他的車了。
卓正俏讓月圓把花好看好,連忙走上前去,一揖,「這位大哥,我們是外地人,不知道馬車要先預定,我的丫頭髮燒了,兄台能不能捎我們一程,去哪都行,有床鋪可以找大夫的地方就好。」
那領頭人看了花好跟月圓的方向,點點頭,「上車吧。」
卓正俏大喜,「多謝。」
總算安頓下來了。
根據卓正俏跟負責送熱水的婆子打聽,這兒是城區到河驛中間的客棧,今日是他們好運氣才有四間大房空著,再晚一點沒房間,只能讓他們打地鋪睡在大廳了。
月圓把花好弄上床,一臉擔心,「小姐,花好半暈了……」
卓正俏打開窗子看,怎麼看都是一片空曠,別說大夫,連個普通住戶都沒有,也是自己粗心,想著帶這帶那,就是沒想過要帶一點傷風藥在身上。
啊,對了……捎上他們的那行人,風塵僕僕,一看就是長年在外,身上一定有藥。
於是她頭也不回往外走,「看著花好,我很快回來。」
「小……公子您去哪?要拿什麼奴婢去吧。」
「你去不如我去,我去才叫誠意。」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很微妙的,他們三人怎麼看都是公子哥兒帶著兩丫頭,這時需要東西,公子哥兒去討,可比丫頭去討要尊重對方。
想想剛才入住時,四間大房,他們是最靠外側的房間,那麼那個領頭人肯定是住在最里側了,里側安靜,是客棧最好的房間。
她想也不想就數著格扇過去,第二間,第三間,第四間。
舉起手,敲了敲門。
咿呀一聲門開了,卓正俏一看,不禁覺得自己真聰明,雖然開門的人背對著燭光,看不清楚臉,但她記得他的身形,是那領頭人的房間。
「這位大哥。」她又是一揖,「我的丫頭髮熱了,請問你可有傷寒藥?」
這時候,旁邊的門也開了,另一個聽得聲音的人出來,是小廝打扮,對她十分不滿,「你這人怎麼搞的,我們少爺好心捎你們一程,你們不知道感恩就算了,都這麼晚了還吵人睡覺,我們明天還要趕路呢。」
卓正俏也知道這時間晚,但發燒可不是小事情,於是連忙拱手,「抱歉抱歉,實在是因為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為了我家丫頭的小命,只好打擾,大哥若是有藥,還請分給我們一份。」說完,一臉企盼的看著那領頭人。
就見那領頭人開口,「遠志,拿一些傷寒藥給他。」
卓正俏大喜,「多謝您了。」
格扇關上。
卓正俏也不惱,三步並作兩步跳到隔壁房那小廝面前,「勞駕了。」
「嘖,真是欠了你們主僕了。」
「等進了城區,我在最大的酒店請小哥吃一頓,喝好酒,吃好菜。」
那小廝挑起一邊眉毛,「當真?」
卓正俏點頭,「當真。」
「算你們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