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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说:“为所爱之人而死,为所爱之主义而死,无憾矣。”
何进喝道:“跪下受刑。”
女子拒不下跪:“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跪官吏和猪狗!”
何进大怒:“还等什么,行刑!”行刑队应声开枪,枪声响过,女子毙命倒地。李成扭头过去,不忍再看。
何进问:“兄弟有什么感想?”
李成叹道:“我觉得世界上最宝贵的是生命。没有任何一个组织,任何一个政权,任何一个主义,可以用任何一个借口剥夺一个人的生命。”
何进想了想,说:“兄弟此种古怪想法可对我讲,万不要对别人说。”
又过一天,消息传来,执政命李成担任寿春将军。何进立即前来道贺:“恭喜贤弟,贺喜贤弟。既得此缺,前途无量。”李成说:“记得那晚烟花阁不是有个巡捕总长边居谊吗?”
何进说;“寿春将军和巡捕总长两回事,兄弟无须担心。潘公子在烟花阁设宴,请新任寿春将军一叙。”
李成皱眉道:“那人不是个好鸟,我不想见他。”
何进劝道:“潘公子是楚国少主,执政百年之后,他便主事。况且此人如今还是巡捕厅次长,是贤弟下属,于公于私,不可断绝。”李成说:“既然何兄这样说来,我便去一趟。”
傍晚时分,秋楼依然灯火通明。一进五楼主厅,众人连忙起身致意,潘公子举杯道:“上次我见先生便是一表人才必有作为,今天果然如此。”李成也勉强对付几句。公子两边仍是两位美女,何进坐在颇妖艳的女子下首,李成坐在何进身边。陈自量猛拍李成肩膀说:“前次我与你一见如故,今日见了,又觉亲切三分,不如拜为兄弟,日后若来九江,陈某必亲自接待,保证兄弟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好!”诸人也连续对李成说起拉拢之意。
何进只顾吃喝,笑而不语。李成忙不迭地四面招架,余光却不住看向两女,那两名美丽超凡的女子也很好奇的看着他,顿时李成心中乱跳,与官员们言谈之时数次答不出话来。那潘公子趁醉问道:“上次那美貌女子是将军什么人?很是漂亮,我欲得之,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李成本想以妹妹之词来推托,一听这人如此无耻,又惊又怒,说;“她是我结发妻子,虽金山银海不能易。”公子听了很是失望:“既不能得,深感遗憾。着实羡慕将军,得此美人,艳福不浅啊。”李成不好回话,众人哄笑不已。
酒席至夜方散,公子拥着妖艳女子下楼去了,各人均自回寓所。李成与何进正要上马离去,一人喊住李成:“将军且慢,公主有请,烦上秋楼说话。”李成摆手道;“夜色已晚,公子倘有什么话,下次再说未迟。”何进笑道:“兄弟喝醉了,是公主,不是公子。”
李成奇道;“此处何来公主?”何进说:“潘公子右首那名白衣仙子,乃大隋永福公主,本许配给潘公子为妻,怎知公主不喜,一直拖延。执政很是宠爱,下令听任自便,公子虽然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兄弟见了公主,不可失态,不可乱语。”
从人将李成引到秋楼第四层。李成进门,只见公主坐于厅中,两道如水目光直照的李成魂魄俱散不知所综。公主见来客半天不动,说:“将军请坐。”连唤三四声,李成这才回过神来。待坐了下来,问道:“不知公主喊我前来,有何指教?”
公主说:“我初见你,便觉相貌非凡,更兼不畏权势,必有作为。不知将军是哪里人氏?”
李成说:“家住边陲小镇,无名之地,何敢烦问。”
公主说:“英雄不怕出身微末。将军既不肯说,是晋国细作,又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的故乡?”李成一时被问住,说:“非也,非也。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我很爱自己的故乡,只是别人既不是同乡,说了也无益,不如不说。”
公主听到“狗窝”,掩嘴一笑,说:“将军之话,甚是可爱。那将军以为什么是家呢?”
李成说:“若是老人,伴侣尚在,儿孙绕膝,是为家也;若是成人,夫妻美满,儿女健康,是为家也;若是孩童,父母健全,手足相爱,是为家也。”
公主听了,低头不语,半晌说道:“我离隋已有数载,不知父皇和弟妹可还好么,若将军有机会,可代我探些消息么?”李成答应道:“但有机遇,自然竭力去办。”公主说:“将军是个好人,在楚做事可要小心。这潘公子凶恶卑鄙无恶不做,在楚地又对他无可奈何。将军既掌一城之善恶,千万小心,对此人避之尚且不及,万万不可惹火上身。今夜时候不早了,将军请先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