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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晓波久攻不下,手指一弹,毒镖飞出,直向诸葛审同印堂、咽喉、膻中穴三处击去。
俞清涟一声惊呼,诸葛审同霍地一个“凤点头”避开两枚毒镖。第三枚眼见无可回避,将射上胸口,诸葛审同深吸一口气,用足十成功力以剑反拨,正是传心剑法中的“古往今来”,待毒镖掉头回射,他已用尽全力,“卟”地摔倒。
申晓波不料偷袭的毒镖会射回来,猝不及防,眼睁睁看着它射入自己胸膛——莫说是淬过“断魂膏”的毒镖,以诸葛审同的十成功力,就是寻常利物射入胸瞠也能索人性命。他这番自作自受,连哼也不哼一声,当场便毙命倒下。
俞豪杰见诗诗铭与东野浩然联袂,与雷章采打得难分难解,诸葛审异与严子钦也是半斤八两。申晓波既亡,诸葛审同已重新站起,向自己这边来了。急切之下,反手在俞清涟咽上一掐,厉声道:“你敢过来,你娘子就过不了门啦!”
诸葛审同见他竟以亲生妹妹为挟,呆在当场,不敢动弹。
俞清泓瞪大眼睛,眼见两位亲哥哥挟着妹妹往山下退,又看着俞清涟的绝望神情,心头大恸,不敢作声。
严子钦故意卖个破绽,诸葛审异久未占上风,早已烦躁,见此破绽,果然去攻。严子钦一声冷笑,枪头直取她“肩井穴”。她一惊,情知中计,即刻跃起半尺向后连退数步,直退到俞氏兄弟身后,腋下夹紧了枪杆,不敢稍松。
俞豪杰听到身后打斗声、腥风气息愈近,想也不想,挟着妹妹掉转身子,用妹妹在身前一挡,严子钦的枪头,便径直插入了俞清涟的心窝。俞清涟颊上泪水犹在,当场气绝。
诸葛审异转头过去,见身后中枪的竟是自己未来的大嫂,脚一软,晕了过去。
诸葛审同眼见未婚妻被她的亲兄长作盾,不觉目眦尽裂,提了剑一招“扑朔迷离”攻去,俞豪杰放开幼妹,抽身内避,岂知他反手一招“西风送晚”划回去,俞豪杰咽喉立断、当场倒毙。
俞豪英见势不妙,拔脚便逃。严子钦的枪还在俞清涟身上,又被晕倒的诸葛审异夹得甚紧,不及取回,便向另一方逃去。
雷章采久斗未果,已自心虚。忽听一人大笑而来,竟是北宫庭森,大惊之下,扬手飞出几枚毒镖断后,抽身而逃。
笑声未绝,北宫庭森人已落地。
东野浩然喘息道:“左护法,我们追——”
“不必!”北宫庭森面色沉重,见三人分头而逃,越去越远,这才摸了块大石头盘膝坐下,取出一瓶宁神养气的丹药出来,自己吞下一粒,再把药递给几个后辈。
“为什么不追?”东野浩然犹自不平。
庄诗铭轻轻将她一拉:“你看,左护法气息不匀,必是与人恶斗许久耗了元气,岂能再去追赶雷章采?能教左护法如此耗损功力、大伤元气,此人难道是……”
北宫庭森调匀气息,点头道:“不错,莫春秋现身了。我们恶斗一日一夜,双方半斤八两而回。想必他此刻也不轻松!”
诸葛审同握着未婚妻的手,以真气相输,俞清涟却早已气绝。
俞清泓泪如雨下,惨然无语。
诸葛审同将未婚妻的头搂在怀里,轻轻地道:“涟儿,再过半个月我们就要成亲了,你怎么舍得一走了之……”
夜色渐渐变薄。
凉意,却越来越浓了。正文 下——十三回 晚凉天净月华开
浪淘沙令
——李煜
帘外雨潺潺,
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
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
无限江山。
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
天上人间。
李煜放下笔,推窗仰望,不觉欲哭无泪。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李煜猝然回头,见那个黑衣女子不知何时已飘然入室,便懒懒地招呼道:“临风!”
“对不起,没想到——实在是江湖多恩怨。”
李煜强打精神,摇头道:“难道真要把葬送江山的责任全推给女子,才算男儿本色?不敢也没资格怪你,只怪我错生皇家!”
北宫千帆深深看他一眼,低头道:“我是为公事而来!”
李煜看她不安的神情,心中微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