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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是阶下囚,根本没法让人出去打听打听楚浔的事,只能等人来。没想到楚然来得及时,正好解她心里的忧愁。
她随意地指着一边的跪垫,点头说:“好。坐。”
楚然谢坐。撩起官服跪坐一边,把伏龙剑也放到案上。
“不忙,你把剑带回去。”楚照阻止他的归还,“伏龙剑对孤来说也没有多大用处。你把它放在身边,总能派上用场的。”
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以琛呐,怀槿那边如何了?”
楚然拱了拱手道:“回君侯,殿下已经回府,太傅也跟去了。陛下派了陆充和白晚半是软禁半是监视,五百禁卫军把守公主府,围个水泄不通,消息也传递不进去。”
听见意料之中的消息,楚照也没多大反应。想了想,说:“也罢,你让人多注意点怀槿就是,若是陛下为难怀槿,你去找楚云拿免死金牌,去找皇太孙楚笙,告诉他,让他去求太后,太后心疼皇太孙,对怀槿也疼爱,陛下也不敢违背太后的意思,怀槿定当无事。”
“喏。”楚然应是。又从袖中抽出一封信,递给楚照道,“祀巽军师来找臣,说是楚战将军那里得到消息,匈奴蠢蠢欲动,议和是假,休养生息待战才是真的。他还说有一些人得知君侯与林侯爷交恶,纷纷生了其他心思……”
“以琛。”楚照打断他的话,把信细细看完,伸手夹到油灯之上,点燃了信笺,扔到一边。抬头看了看他,轻声问道:“……轻语她……林国尉如何了?”
楚然面色尴尬。君侯抛弃了人家林姑娘,从婚礼上同长公主殿下跑了,第一个晚上还住长公主府,现在才来问人林姑娘的消息,实在是……不过也就是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据实以报:“林姑娘本来打算连夜离开,后来听说是病了,没法子,林侯爷只能延缓离开期限。”
楚照惊诧地坐直身体,忽然像是失魂落魄了般,自言自语道:“病了?病了……怎么就病了……”
“林侯爷被封侯的消息苏国相和军师也知道了。军师和臣一致认为陛下并非是在拉拢林侯爷,而是为了让君侯与林侯爷的关系彻底决裂。林侯爷是当初给了君侯兵符,才能让君侯平叛乱贼的功臣,一旦林侯爷真因此与君侯生了间隙,那可就大大不妙了啊!况且此时君侯身困囹圄之中,军心不稳……”楚然劝谏着,却发现楚照魂不守舍,根本没有听进去,随即不悦地戛然而止。
一时间没听到声音,楚照才醒过神来,见楚然一脸沉重,她叹息一声,无奈道:“你说的孤何尝不知?孤方才也是在想此事。以琛有何智计,以解孤的窘迫。”虽然方才她是在想林湘的病,担心林湘,但是身为一个君主,她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不会使臣子离心。
听楚照的解释和诚恳的求教,楚然大为感动。他误会了君侯。天底下有几个君王能够对臣子如此下恤的?纳谏如流,虚怀若谷,这才是一个值得效忠的主公啊。
眼里闪过一点泪花,楚然心里对没有把握的计谋多了三分底气,便肃然正色道:“臣与军师商议过,便是让君侯受些委屈,皮肉之苦,让曲宣老贼放松警惕,也引蛇出洞,让那些有异心的小人浮出水面,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手掌狠狠向下一砍,眼神凌厉阴郁。
楚照不说话,思忖了半天。身为上位者,不能完全听从臣子的谋略,否则极其容易陷入被动,甚至滋长臣子的野心和不臣之心。
确定这条计谋合理,没有太大的漏洞,正好和她的计策相互,便道:“这事可成。祀巽还说什么了?”
“军师说:‘君侯大可在牢里多住几日,等到三月三,便迎接君侯出去。’臣的意思也是如此,大牢或许是整个京城,甚至比皇宫更可靠,更安全的地方了。君侯也不必担心,臣会安排心腹来伺候——君侯还记得之前答应了京兆尹府一小狱卒要提携他之事么?”
“嗯……这事经过你提醒孤才记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以琛,你回去以后就把它安排到楚战那边,吩咐楚战在军中给他个百夫长的位置坐坐罢。要不是你说,孤都忘却了。君无戏言,孤不能失信于人。”楚照重新卧回榻上,兴致缺缺。
“臣的意思是,让那小子先到这里伺候君侯,也能给君侯传递消息。”更希望那人能够暂时在楚照身边陪楚照说说话,好让楚照没空去搭理林湘的事情。毕竟林湘出了这事,楚照也帮不上忙,反而关心则乱,转移楚照的注意力也好。
楚照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算答应了。反正她在牢里还要呆上十天半个月,如果没有什么人跟她说说话,她虽然不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