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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舒眉重新坐上了黄包车,并对车夫说:“我现在没钱给你,要不你先送我去另一个地方找朋友借钱吧。放心,到时候两趟车程一起跟你结账,不会让你白跑的。”
黄包车夫把舒眉送到金鑫商社保安会时,又给保安会带来了一场小小的轰动。
穿着一身素雅蓝色旗袍的舒眉,清丽如出水芙蓉,满蕴东方式的妩媚温婉,与薛白的英姿飒爽形成鲜明对比。保安会的刀手们多是粗豪汉子,相比之下还是更中意这类楚楚动人的江南式美女,一时间跑出来不少人来欣赏美色,一个个都看得挪不开眼珠子。
九信把舒眉迎进前堂坐下。对于澈哥这位一定要和他划清界限的“前女友”,他依然心怀怨言,所以爱搭不理地说:“咦,舒小姐,你今天怎么贵人踏贱地,跑到我们这里来了?”
“我来找江澈,他在吗?”
“澈哥不在,有事出去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呀?”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们澈哥很忙的,除了保安会这一摊子事他要负责,还要抽时间陪薛小姐。舒小姐一定还不知道吧?澈哥又认识了一位漂亮的薛小姐。我早就说过了,你不理澈哥没关系,他自然会遇上比你更好的女人。你今天跑来找澈哥,该不是后悔当初和他分手了吧?”
舒眉看出来了,九信这是还记恨着她当初与江澈的“分手”呢,所以在故意拿话挤兑她呢。她并不生气了,反倒有些欣赏九信的忠心护主。所以,她只是莞尔一笑:“我不后悔,我有什么可后悔的——要知道你家澈哥已经被我承包了。”
九信听得似懂非懂:“舒小姐,你以为我们澈哥非你不可吗?薛小姐你是没见过了,如果见了她,你就不会这么自信了!”
“不好意思,我见过她,她是我的朋友。她头一回找来这里时,就是我告诉她地址的。”
九信一怔,有些想不通个中缘故,正挠着后脑勺发呆时,江澈回来了。一张脸阴沉如乌云密布的天空,因为五魁刚刚告诉了他一个听来的坏消息。
下午,江澈带着五魁去为金鑫商社名下的几家钱庄与赌坊的现金流通进行押送,跑了南京城不少地方。从最后一家赌坊出来后,五魁犹犹豫豫地对江澈说:“澈哥,刚刚我听到几个赌棍在议论你。不知道……该不该说。”
江澈不以为然地答他:“什么事,直说无妨。”
“他们说……说是金桂小姐当初早就被南少爷睡过了,还怀了他的孩子。还说南少爷给你戴了一顶绿帽子,你却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每天忠心耿耿地替李家父子卖命,简直就是戆大一个。”
江澈的心蓦地就阴沉一片,五魁的话像是一阵狂风,刮来大片大片的乌云,呼拉拉就遮天蔽日般阴暗了他的整个世界。他浑身一震,不明白都已经过去了一两个月、而且也被李保山掩盖得密不透风的一桩丑事,怎么会这个时候忽然被人翻出来嚼舌头的。谁会这么干呢?
定定心神后,他佯装不相信地说:“这话从何说起?金桂都已经死了这么久,现在来说她和南少爷有私情,并非完璧之身,根本无从对证。是谁传出这种毫无根据的闲话?皮痒了不成?”
五魁压低声音说:“澈哥,这些话,据说都是南少爷喝醉后自己说出来的。”
江澈明白了,顿时把李星南恨得牙根直痒痒。这个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睡了别人的未婚妻不说,还聒不知耻地嚷对人炫耀开了。如今这桩风流韵事只怕是已经传得街头巷尾尽人皆知,被李星南扣了一顶绿帽子在头上,不仅让他颜面扫地,而且还让他身处险境。
45|29。 独家发表
早在当初无意中发现那包青梅时,江澈就已经猜出了李星南与金桂有私情。
江澈之所以隐而不发,一来这桩丑事闹开了会让他自己很没面子;二来,如果被李保山父子发现他知道了这件事,他的处境就要不妙了——为了防止他日后因“夺妻”之恨来报仇,他们一定会先下手为强对付他。而他的实力尚不足以与李家父子正式宣战为敌。所以暂时按兵不动,对自己会更有利。
可是现在李星南的酒后醉话让这桩私情曝了光,江澈可以料到,李保山将要不可避免地开始对付自己。毕竟他的未婚妻被他儿子先睡了,他是有充分理由向李星南报仇的。李保山不可能不为儿子的人身安全考虑这一风险。而控制风险的最好方法,往往是将风险消灭于萌芽状态——譬如,想办法做掉他。
脑子里飞快地思来想去一番后,江澈已经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之糟。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