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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宣恼怒地哼了一声,“本君不想再和你废话,本君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清楚,死在暴室还是回浣衣局同薛氏他们团聚,你自己拿主意吧!”……
回到青鸾宫,侍从禀报说凤霆筠来了。
纪明宣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喜。这几天凤霆筠都未曾传召他,也没有来青鸾宫看过他一眼,他几乎日也盼夜也盼,就是盼望凤霆筠早日能恢复对他的恩爱与荣宠。
酒菜已经布置下,凤霆筠笑盈盈地对纪明宣招手,“来,过来。”
纪明宣见凤霆筠面色祥和,说话的口气也已恢复了往昔的温柔,一颗悬着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他陪笑着,“皇上您什么时候来的?凑巧臣侍觉得闷出去转转,怠慢皇上了。”
“朕也是刚到一会儿,命人预备下晚膳,等你回来一块儿用。”凤霆筠说着递了杯茶给纪明宣,纪明宣受宠若惊般接过来,不好意思地垂着头,“皇上,那晚……”
“贵君,先不提那晚,朕听说你去了暴室,纪明哲情形如何?”
“明哲他……”纪明宣暗地咬牙,没想到自个儿去暴室的事情这么快传到凤霆筠耳朵里。他抬起脸故作忧伤,“皇上,暴室那种地方向来只见人进去没见人出来过,明哲又是犯了那么大的罪被关进去的,情形实在堪忧。”
“你们手足情深,难为你这个时候还毫不避讳去探望他。”
“皇上,再怎么说明哲也是臣侍的亲弟弟,虽然他一时糊涂……”
“明宣,其实那晚的事情不能怪明哲,因为那香料是朕叫他预备的。”
“皇、皇上,您说什么?”纪明宣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凤霆筠。事情的真相他一清二楚,或者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原先只是认为凤霆筠对纪明哲有好感,却不料凤霆筠为了纪明哲可以编出这样的谎言来。
凤霆筠轻轻握住纪明宣的手,“明宣,那晚朕和明哲被你撞破,又被你识别出香料有异,后来还惊动了父后,因此朕为了颜面总不能在父后跟前讲出实情。明哲不过是奉命行事,挨打也是替朕受过,如今朕不忍心叫他在暴室受苦。你也说了,他情形堪忧,父后虽然暂时没有将他赐死,万一将来寻个借口,朕也是防不胜防。朕反复思量,唯今只能拜托给你。他是你弟弟,你一定会想方设法保住他性命。所以朕将实情告知于你,希望你可以为朕分忧。”
“皇上打算叫臣侍怎么做?”纪明宣面上强作镇定,内心其实已经痛得无以复加。
凤霆筠寻思道:“不论用什么法子,保住他的性命最要紧。”
“皇上肯忍痛割爱吗?”
“明宣你有什么主意赶快说吧。”
“皇上。”纪明宣定了定神,“明哲眼下的处境如果留在宫中注定凶多吉少,倒不如……,倒不如给他寻一门亲事送出宫嫁了吧,总比留在暴室受苦好。当然,若皇上舍不得……”
“就算朕舍不得,也由不得朕。你说得对,他留在宫里,父后绝不会放过他,还是按你的意思把他送出宫吧,一切就拜托你来安排。”
一百二十二 一波三折(二)
在临出宫配人的前一天,纪明哲被特许回浣衣局同亲人辞行。
薛崇璟依旧病着,纪明哲被关入暴室后薛崇璟一直卧床不起。此番父子相见,二人抱头痛哭,都有满腹辛酸倾诉不尽。
乔氏等人默默去替纪明哲收拾包袱,屋子里只剩下父子俩,紧紧攥着对方的手不愿意松开。
望着泪流不止的父亲,到底还是纪明哲先说道:“儿子这一去,恐怕再也不能于爹爹跟前尽孝,以后爹爹千万要保重身体,无论多苦多难,都要谨记一个忍字,更要处处谨小慎微,万不可再有把柄叫青鸾宫那边拿去。”
“明哲,是爹把你害成这样!”薛崇璟伸着颤巍巍的手去抚摸纪明哲的脸颊,神色颇为懊悔与痛心,“都怪爹一时糊涂,中了纪明宣那贱人的毒计。其实爹看得出,皇上对你到底是心存怜惜的。倘若不是爹急功近利,也不会惹来无妄之灾、耽误你的大好前程。明哲,要不咱们想法子再去求求汪总管,如果他肯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说不定你就能留下来伺候……”
“爹,怎么到了今时今日您仍心存幻想呢!说实话,照儿子的罪行原本注定是要在暴室等死的,如今侥幸逃过一劫,儿子已经十分知足了。儿子从来没奢望能得到皇上的怜惜,皇宫再好也没什么令儿子留恋的,惟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爹爹、哥哥和叔叔他们……”
“傻孩子,爹和你叔叔他们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