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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外，丛林树荫婆娑，阳光透过树梢林角，碎成细细薄金，一点点小心翼翼渡在其白衣仙子身上，像是生怕玷污了此高贵祥和之人。

男子雪衣银发，眉宇清冷如玉，干净决绝不染尘埃，像是雪峰山巅一朵莲花，高不可攀橄。

…………

“绝，音？”

抬手将遮挡住眼前视线的树枝拨开，一紫衣玲珑女子缓缓走出，含愁眉目满满染上不可置信掐。

指尖颤抖探出，终于够到那霜华衣袂衣角。

“绝音，可是你？”

“……”

“绝音，你竟然，还活着。”娇俏女子再唤，声线隐隐饱含哭腔，咬唇片刻，终于鼓足所有勇气，缓慢自后背环保住男子。

“若雪公主，请您放开。”

银发男子轻声如碎玉，冷冷坠落在人心，干净到令人绝望。

“我知道，你怨我。”

“绝音不敢。”

“我的爱，竟然成为你的负担，对不起。”紫衣女子脸颊逐渐贴上男子后背，任其泪水横流，晕开在男子赛雪锦衣之上。

“斯人已去，我不怪你，不过还请公主，以后不要再挂念绝音。”

白衣男子动也不动，像是玉石雕像，完美到无心无情。

“当时是我一时爱昏了头，我知自己犯了错，……所以我不求你原谅，但只愿，你能记得我，不要厌恶我，这是我今生毕生请求。”

“我怎么能怨……”

绝音声线激荡，不见情绪起伏“我亦不会厌恶，因为，不值得。”

紫衣女子身影颤了颤，痛心疾首缓缓抬起泪水横流的小脸————世人这才得以看清，明媚而皎洁的大眼，翘巧而精致的鼻梁，略有刁蛮尊贵的眉宇……正是走出皇宫在外游历已久的公主司凌若雪。

“呵呵，我知道，我罪孽深重。”司凌若雪一叹，恋恋不舍却最终放开绝音“我知道，一切我都知道。你不怨我，不恨我，因为你没有心，也懒得如此做……”

随意用纤指抹去眼角泪滴，司凌若雪努力控制自己翻滚酸涩情绪“罢了，这就是命。我司凌若雪认栽……我愿赎罪。”转眸抑制眼泪，望向朗朗苍穹，勉强一笑“绝音，若有一日你忽然想起我，有时间，我希望你能来清崖山看我，就当是沧海桑田之后，会见老朋友吧。”

“清崖山。”绝音轻声呢喃，平缓声线，依旧不见半分涟漪波动。

“嗯，那里有一座天下闻名的庙宇……我决定去那里清修。”司凌若雪仿若大彻大悟‘呵呵’一笑“长与青灯古佛相伴，落发断红尘。”

“你又何苦……”绝音负手而立，眉宇微颦。

“遇到爱，并且能付出爱，我与她相比，已是幸运……”

二人举目，视线几乎同一时刻落到城门外百姓围观皇榜之上。

皇榜约莫半人高，金光奢华纸张，上等丹墨明书封妃追号：

“风渊天和元年一年，后宫奴歌德妃，为国殁，特此追封为贵，封号武歌，葬于皇城西园凌，其家人亲眷，世代为贵，钦赐。”

…………

“呵，人都死了，纵使封为荣耀贵妃，又有何用？”一丝冷笑，璀璨如冰花绽放在绝音唇角。

“这，想来已经是皇兄极限，鸽子的死，终于让他正视了自己所爱，并且心甘情愿承认，不得不说，鸽子成功了，她征服了千古帝王。”

“成功，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黯然的失败。”

“绝音，你既没有逝世，为何在鸽子苦苦受罚时，不出来帮她？你明明如此喜爱她，我不明白。”

“她是我妹妹。”霜华眉宇微微流露出一丝温和来“不现身，只默默跟着她，知道她还活着，如此便好。”

“你是因为……怕自己出现，再度成为她的牵绊？这么久以来，你一直默默跟在她身边？”

“自风渊到月扶，从月扶，再回到风渊，从未离弃。”

司凌若雪叹息“可这样的结果……”

“曾经无数次，我是想要出手帮她，可到底只能是表面暂时，真正领悟，还要看司凌夜自己……可如今，当他意识到自己所爱时早已失去，为时已晚。”绝音拂袖，有丝冷笑“司凌夜他应该好好活着，永永远远活在追思与忏悔中。”

“皇兄不会后悔。”司凌若雪肯定抬眸“他那样自负而高傲的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会后悔？”

“不承认么？”绝音清远举眸，视线穿越重重千山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