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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如此说呢?”
“你没有注意到那是白色的大楼吗?”
“精确地讲是银色的。”我说道。
“银色,哼,那是白色,白人的白色。”露丝的话里充满恨意,很明显她把对白人的恨投射到世贸中心的颜色上去了。
“世贸中心里面也有很多黑人员工啊。”我提醒道。
“这我当然知道。我很高兴这两栋白色大楼终于倒塌的原因是,这大楼是以白人为中心的资本主义到达顶峰的象征,是集资本主义财富、科技、荣华于一身的象征。但我要说的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一个美国黑人,饱受白人种族主义的凌辱,至今依旧生活在贫穷的边缘。我为什么要惋惜那白色大楼的倒塌?”露丝的愤怒好像打开闸门的洪水。
美国黑人内心的这种愤怒是我们很难想像的。在“9·11”这样举世震惊的事件背景下,美国黑人表现出的爱国热情,比白人多了另外一种难言而复杂的感情。
就上一段的那个问题“有没有美国人因为‘9·11’事件而高兴?”,在我提出“美国原住民”后,有一位黑人马上接口道:“为什么不会是黑人呢?我们黑人在美国为白人做了那么多年的奴隶,我们同样有难解的仇恨。”
由此可见,“9·11“事件不但扰动了人们的正常生活节奏;也搅动了人们在内心深处的压抑情绪。
露丝把对白人的恨投射到世贸中心的白色上,我问她芝加哥的摩天大楼西尔斯塔是黑色的,那她又怎么看呢?露丝咧嘴一笑道:“我一直生活在纽约,从来没有到过芝加哥。就这一点我就已经很生气了,你说我为什么长这么大了居然从来没有去过芝加哥?那还不是因为穷?”
第一部分 曼哈顿 :机遇的天堂 心灵的地狱
第13节 骂布什是一种时尚
“你虽然穷,但你至少有政府给的最低生活保险和免费医疗卡。”我说道。
“哼,如果这些都没有的话,我怎么活啊?”
“美国是个自由社会,有足够的机会让人们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你为什么没有自己的梦想?”
“你是真的不懂,我难道不想成功?但你知道黑人的肤色对黑人成长的过程有多大的影响吗?”
对我这个来自中国的心理医生来讲,我是真的不懂。即使在同一个国家,两种不同肤色的人都无法真正相容,又何况两个不同民族,不同地区的人民呢?有趣的是美国心理学界对美国黑人的这种对白人的潜在敌视,称之为“健康的文化偏执”(healthy cultural paranoia)。这样的文化偏执真的健康吗?
最近牙买加的一位政府高官在与美国国务卿鲍威尔的交谈中,直言不讳地称鲍威尔是布什的家奴。鲍威尔一笑了之,还开玩笑地说,自己体力很好。但我相信不少的非裔美国人听了此言可就没有鲍威尔那么潇洒了。
有记者采访南非前总统曼德拉,问他一个尖锐的问题:黑人担任联合国秘书长,美英就开始轻视联合国。曼德拉说:“确实存在这种因素。实际上,许多人都私下里谈论过这个问题,但没人有勇气站出来公开发表意见。如果是白人担任联合国秘书长,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美国和英国脱离联合国单独行事。但是现在,是黑人担任联合国秘书长,于是他们就轻视联合国。这不是我个人的观点,而是许多人都在谈论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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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非洲最富威望的黑人精神领袖——曼德拉的话清晰地透射了黑人对白人种族主义的疑虑。曼德拉还特别指出,当年美国国会在讨论是否帮助曼德拉出狱一事上,现任美国副总统切尼投了反对票。由此说来,曼德拉对布什政府中主战派的切尼的反感,切切实实有其直接的痛恨原因。
有趣的“妄想”:尼克给我透露“国家阴谋”
美国人对美国总统的评价是很特异的。当我在芝加哥的时候,正是遇上克林顿闹桃色新闻的时候。我问周围朋友对那件事的看法,有对克林顿的行为百般辩护支持的,也有极力贬斥反对的,大体上是两分的样子。
2000年我到纽约,以为纽约人和芝加哥人对这件事的态度是相似的。但细问之下发现,纽约人对克林顿的喜爱几乎已达到一边倒的程度。曾经相传克林顿有意竞选纽约市长,如果克林顿真有此意的话,那几乎是一件探囊取物的事。
纽约人对克林顿的极度喜爱,反映在千禧年的美国总统选举上。即便是戈尔在纽约轻松战胜了布什,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