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朋友(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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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邢年带着姜唐上学,他已经十三岁了,自行车是六年级开学前买的,如今他俩都这么来回。书包挤着放进前框,画板绑在车侧,姜唐坐后面,把脸贴在邢年背后。
“风大,”邢年趁着红灯回头,对姜唐说,“你把帽子戴上。”
姜唐就把羽绒服的帽子往上一掀,那帽沿还带一圈软长的毛,把他整张脸都被藏起来了。所以等他再拿侧脸去贴邢年后背的时候就几乎什么也看不见,耳边风声沉疾,但怎么也吹不到他,这种暖和的封闭保护让姜唐觉得很安全,像只胆小而且不需要胆大的小鹌鹑。
邢年身上有股很清凉的肥皂味,外套上也有。邢年从搬去邢伟顺家开始就不再用牛奶味儿的香皂和沐浴露了,所以现在邢年身上的味道和姜唐的已经有了分别。
但是很好闻,姜唐很习惯也很喜欢。
“哥哥,”姜唐问,“你冷不冷?”
邢年蹬着车说:“不冷。”
姜唐问:“你眼睛难受吗?”
邢年说:“不难受,没感觉。”
前面有个挺长的斜坡,每天上学都要经过。邢年提醒了一句,姜唐立刻松开他的衣服,改成紧抱着他腰。
邢年每天都要问:“害不害怕?”
姜唐搂紧他,说:“不害怕!”
邢年的车技很好,是小时候刻苦练出来的。两个人在刚认识的那个夏天里曾经一起骑过车,原本都处从四轮往两轮前进的阶段,邢年学得快,姜唐还摇晃着起不了步,他已经能自如地在林道上骑两个来回。
有天他骑车带姜唐,道路坑洼难行,颠簸中失去对车把的控制,车尾漂移似的剧烈摆动。邢年就觉得后面骤然一轻,回头就见姜唐已经摔出老远,在石子路趴着哭出声。
邢年立即扔了车跑过去把人抱起来,姜唐胳膊腿都已经擦出了好多血痕,搂着他脖子,哽咽说疼。
这件事给邢年留下了很好的阴影,再一次因为豆豆儿受伤而感到自责。他已经不能容忍让姜唐平地摔,何况是骑车时候完全把人摔出去。姜唐那么金贵,皮肤沾点灰也看着不和谐。
所以邢年勤加练习,姜唐睡午觉的时候他在大太阳地里练车。绕着向日葵花圃一圈一圈地骑,每次都要练到浑身被汗湿透才罢手,几天下来人被晒得比刚来的时候还要黑。
所以这样的长坡如今是小菜一碟,邢年松了脚蹬,自行车顺滑地溜下去,清晨的风灌进宽松的校服裤腿,靠近失控边沿的速度让人感到兴奋。
姜唐开心地闭上眼,说:“你给我吹口哨吧?”
邢年把姜唐轻轻攥在他外套下摆的手按紧,问:“想听什么?”
“小酒窝长睫毛,叫什么来着......徐韬昨天给咱们听的mp3。”姜唐说。
邢年说:“《小酒窝》。”
姜唐用额头顶着邢年后背点头。
城市街道上人车声杂,刚起头的几个音断续着试探,很快被吹散在风里。但邢年接下来的口哨声逐渐坚定连贯,汇成巧妙轻快的曲调。升出东方的太阳洒光于此,成为早春寒凉里不容忽视的暖热温度。
这样的上学路实在是太幸福,姜唐在后座跟着邢年哼唱出歌词,记不得的地方就用一串“嗒嗒嗒”来代表。
一曲结束刚好到那家超好吃的早餐店,就在学校对面。自行车颠婆过减速带,姜唐顺势从座位上跨下来,跟着小跑几步。
“危险,”邢年皱眉说,“下次等我停稳再下。”
姜唐说知道啦。
邢年把车推进车棚锁好,姜唐已经迫不及待,说:“今天我要吃两个包子,再加一个茶叶蛋。”
邢年笑了,说:“饿了?”
“嗯!”姜唐说,“我昨天晚上就没吃饱。”
因为光顾着担心邢年的伤和情绪了,昨晚郝佳丽不那么温柔,姜唐看着邢年挨批评心里也难受。但是一晚上他和邢年紧挨着睡觉,手脚相缠的亲近是最安慰人的,何况邢年还跟他以后都不打架了。姜唐这会儿心情很好,是能吃能喝的快乐小崽。
谁知道两个人转头就在早餐摊边遇着了郑铖,带着一脸的青紫,看见姜唐和邢年的时候有点尴尬。他耸着肩膀转过身,头顶罩着朵巨大的黑暗蘑菇云。
姜唐和邢年咬耳朵:“他看起来怨气好重。”
邢年轻笑一声,把剥好的鸡蛋递给姜唐。
“两位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