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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躺椅背上,下边那条好腿,穿着同样颜色的薄裤,也被绑在椅子上,那条伤腿完全露出,摆在椅上,苍白又灰暗。这是要截肢啊。我看向他的脸,他正侧脸看着我,那神情如此温和不舍。他脸色白中透黄,嘴唇发灰,虚汗满脸。我心中刀扎了一下,知道不好。但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然后展示了一下我的无敌微笑。
他几乎是象松了口气一样说:〃云起,太好了,你来了。我不让他们开始,一直在等你。我只想临死前再看你一眼。〃
我咬着牙,心说此时可不能掉链子,就大声骂道:〃我只想打你一个耳光! 真是白和我处了一场!不知道什么是积极乐观向上嘛?! 人挺白的,怎么一张嘴就成了乌鸦了你?!〃
有人喝了一声:〃大胆……〃 佑生扭了脸说:〃闭嘴!〃 声音不高,可是充满威严。他再转脸看我时,竟是满脸欢笑地说:〃云起,你终于又骂我了!〃 你说这人怎么都这么贱哪。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等着,我还远没有骂够你呢!〃
就听有人说:〃王爷不可再等了,否则毒发攻心……〃
佑生脸色平淡下来,他刚要开口,我抬了一下手,转脸对着跪着的人说:〃谁是主刀的……要动手的?〃 他们看向我身后,我喝道:〃别看他!我问你呢!〃
大概佑生表示了同意,一个面目模糊的人说:〃在下XXX……〃
我打断他:〃你是何方医生?〃
他答道:〃我本御医……〃
我又一摆手:〃你准备如何……动手?〃
他答到:〃锯除病腿,再敷草药疗伤。〃
〃锯子呢?〃 他让我看了一把锯子,就那么大刺刺地摆在椅边的小几上。我心里一动,不消毒吗? 又想起一直到5世纪,欧洲才发现了要消毒。
我又问:〃如何止血?〃
他答:〃备下各式金创药膏。〃 怎么就觉得不对哪?!
我不死心:〃你以前做过几次这样的手术?〃 他呆呆地,我又说:〃嗯,锯过几次腿?〃
他答:〃未曾……〃
我一机灵:〃什么?〃 他以为我没听见,大点声说:〃未曾锯过。〃
我大喊起来:〃什么? 你没锯过?! 那干嘛不先找几个人锯锯看哪?〃
他答到:〃宫中尚无此先例……〃
〃宫中无人,城中哪? 国中哪? 笨哪,没治过!〃
我停了一下:〃别告诉我你连马腿狗腿都没锯过?〃
〃我堂堂……岂可……〃
我最后挣扎:〃那你看谁锯过腿没有?!〃 他摇头,也没有?!
我还要问一下:〃可想过其他方法?〃
他迟疑地说:〃可请武林高手一刀斩断!〃
我终于仰天哀叹道:〃你们这是TM给他上刑呢还是治病哪?! 我真服了你们这帮混蛋了!〃
忽然,一页纸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那是一页GMAT的阅读材料,两柱英文,处处是黄色的荧光笔划的英文单词和我在一旁的中文注释。上面的空白处,我手写了英文和中文标题来总结这篇阅读的内容,那标题是amputation … 截肢!
我大喝了一声:〃谁也不许出声!给我准备纸笔!〃 我紧紧闭上眼睛,垂下头,双手插入我的头巾下,狠狠地抓起两把头发,头巾滑落。那页纸上,字迹模糊,页脚有个83的数字,这也没用啊! 我命令我自己:使劲看哪。我使劲皱着眉,扯住头发,深吸了一口气,大喊了一声〃啊… 〃 手中扯下几缕头发。那些字迹象水中影像,水波渐渐平静,几个字迹变得清晰。
我不敢睁眼,大叫:〃快给我纸笔啊!〃 有人递了一支笔在我手里,呈上了一方托盘,我微睁,里面一叠纸。我脑中的黄色的英文词旁,有对应的中文解释,我写下了那些中文词句:
Ligation 用系带方式止血
Tourniquet 止血皮带
Transection 横切(肌肉)
Saw 锯(骨)
transposed (皮肉) 覆盖(残骨上)
disarticulation 无须锯骨的截肢,从关节处截肢,是首选
the femoral artery is to be tied 把主动脉系起来……
我渐渐想起了那篇晦涩不堪的文章,讲的是如何如何先绑住大腿,然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