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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回忆了片刻,娓娓道来他前日出门,往东门外马队聚集的茶寮坐了一坐,又到家里长期买米油等物的杂货铺子走了一遭,恰好听到大家谈论的一些事情,估计跟这王之田脱不了干系
原来施州周边,大小十几个土王土王之间大都有姻亲关系,可若是翻了脸,又什么都不认,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干上一仗
听说最大的土王田氏容米宣慰使前些日子刚刚去世,新的土王还没有接到朝廷的册封,一时也不知道是谁这位田土王有两位妻子,十几个侍妾,育有七个儿子,八个女儿田土王原来的妻子是另一位长茅土王的妹妹覃氏覃氏无所出,抬了身边的丫头,生下长子,却一直没有将长子记在自己名下覃氏去世后,田土王又娶了另一位下洞土王的女儿李氏,生下了三个嫡子
李氏的三个嫡子一个体弱多铂一个没有上过朝廷设立的官学,只有幼子在江陵府官学念书,可年纪太小都不符合朝廷册立土王的条件长子倒是年纪相当,也进过学,可身份又是庶出颇为尴尬
再加上去世的田土王还有五个弟弟尚在人世,朝廷也有兄死立弟,夫死立妻的前例,一时容米宣慰使新的继承人成了最热门的话题
说到这里,再联想到王之田的名字年纪,小小冷汗淋淋道:“这,王之田倒过来不就是田之王么?他就是”
天赐忙掩了她口低声道:“莫说,莫说,说不得”
小小赶紧点头,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前任的田土王是怎么死的?”她一直忘不了上次那个浑身是血的土人若是田土王是被那人行刺而死,她想都不敢想王之田会做出什么事来
天赐也知道她的担忧,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说:“打听过了,说是年老体衰,外出巡游的时候不耐舟车劳顿,因病身亡的”
说是如此说,可两人对看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怀疑这种事情,只是道听途说来的消息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真相往往是残酷的,流传出来的只言片语多半是胜利者为了掩盖罪恶而特意纵容的,真相如何,涉及到了权利,过程往往是血腥而冷酷的
天赐说的话,既是安抚小小也是安抚自己如今王之田已经住在了家里,还是王大人作保塞过来的,总不能提脚将他赶出去,若是得罪了他,还真不晓得后果会如何
这感觉,简直就是喉咙里头卡了根鱼刺,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难受得紧
早知如此,小小情愿自己不晓得这许多事情,天赐也是一样不知道的时候,还能将王之田当个同龄人来对待,如今已经猜测出了他的身份,他只能告诉自己尽量跟王之田保持距离,不要多做交集
做好了晚饭,小小依旧用托盘盛了一份送去外院说实话,她真是不想去,反正他们两日不在家,王之田也没饿死,就让他自生自灭得了可人家明晓得自己一家人回来了,若是不送饭食,又显得刻意了些,难免会让王之田起疑
打叠起精神叫开门,依旧是不说话的王贵,可这次小小竟然觉得他的眼光不是那么令人难受,相反还透着一丝善意她以为是自己感觉出了问题,可接着王之田亲自过来给她道谢,脸上确实挂着笑容,表情温和小小吃不准他是拿的什么主意,按捺着心头的紧张送了托盘过去,逃也似的回了后院,隐隐听见身后传来王之田的笑声
这家伙,别是疯了吧?
第二日一大早,小小刚打开院门,就瞧见王贵柱子似的站在门边,见她开了门,冲她点头一笑,自顾自地走了进去小小吓了一跳,他是要干什么?后院里头稚子弱女的,若是他要杀人灭口,估计除了放声高呼,就连反抗都反抗不得
王贵低着头并没东张西望,径自去后厨取了大水桶出来,小小这才松了口气,明白他是要帮自己挑水心里陡然一松,忍不住埋怨道:“也不吱个声,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要杀人灭口呢
王贵听见了,回头冲她露齿一笑,吓得她立马把后头半句话噎回了肚子里,可惜憋得太迟,呛得自己咳嗽了好几声
天赐也已经起了身,听见院子里的响动,披了外袍就跑出来,低声问小泻“出了什么事?”
小小交代了一番,天赐皱皱眉头说:“你别管了,让他挑就是你进母亲可曾起身?”
正说着,王贵挑着水健步如飞地走了进来,也不看他们两人一眼,倒了水进缸里,又去挑第二担
小小就奇怪了,这甜水巷里头早上取水的人可不少,就是她这个住户,也要依次排队,怎么王贵手脚就这么快?
进去看了陈氏一眼,她还没有醒转小小便去看挑第三担水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