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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魏宁嗤了一声,不作评论。
程锐瞟他一眼,底气不足,撇撇嘴道:“有一点吧。大概再来一次,还会那样。”
魏宁眯起眼睛,笑了:“承认自己喜欢别人,又不丢人。不敢承认才是小孩子干的事儿。”
程锐不理他,四处看看,见他吧台里有台VCD,便指着问:“我能这里看电影吗?”
“晚上不行,要放歌,白天随便你,”魏宁眉毛一挑,将话题又绕了回来,“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追他?”
程锐老实答:“不知道。”
魏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你是不是傻?阿彻说你还追过女生,那是怎么追的?”
程锐想了想,老实说:“她追的我。”
魏宁撇撇嘴扫了他一眼,嫌弃道:“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
程锐看着他,想了想,认真地说:“学校里跟他们不熟,不知道怎么追的;电影里也见过,就是不太现实;只知道我爸追我妈的时候,先把她肚子搞大了,然后就追到手了。”这倒是实话。他所眼见的“爱情”和“婚姻”,不是太过渺远而遥不可及,便是太过纠结且充满痛苦。程锐用少年人独有的无辜眼神望着他:“我不能把我哥的肚子搞大,也不能怀他的孩子,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这招杀人不见血,魏宁正想着是不是把话题引到了禁区,又听他道:“不过我爸大概很爱我妈,只是不知道怎么爱。”
魏宁憋了半晌,才说:“人总是这样。”
程锐点头,又悠然道:“你还没教我怎么追他。”
“爱情本来就是要不断练习的,两个人要相爱,就得慢慢磨合,别人的感情总不能当范本,每个人都应该——”魏宁说到一半,忽看到程锐像个小学生似的连连点头,漆黑的眼睛里潜藏笑意,这才意识到他是故意的,当即住嘴,粲然一笑,“这种事,你自己琢磨。”
程锐笑笑,起身上楼,临了回头轻声说:“谢谢你,只有你会跟我说这些话。”
魏宁眨眨眼睛,挥手说:“上去吧你。”等看不见他背影了,才暗暗骂:拿自己身世开玩笑装可怜,该你被嫌弃。
和魏宁真话套假话地斗嘴一番,程锐心情很好,然而站在姜彻房间门口,要敲门时,他又有些迟疑了。
魏宁说他心情不好,大概是骗人的。
但万一是真的呢?
程锐无法解开这个结。因为他的任性,姜彻失去了触手可及的幸福,答应他要走一条前方雾气茫茫的路。
左眼视力下降,也许会影响到开车。
要尽量避免提重物,以防肩膀习惯性脱臼或者再次受伤。
——无论说多少次对不起,都无法改变。
魏宁说的没错,他就是小孩子气。自以为是的任性,不计后果,一旦面临责任,又缺乏承担的勇气。
程锐咬牙,鼻子发酸,又想,不能哭,姜彻一定不想看到这样。他深深缓了口气,摆出笑脸,敲了敲门。
很快便听到他说:“门没锁!”
程锐走进去,姜彻正在整理床铺,见是他,并不惊讶,问:“放学了?”
“嗯。”
“不太高兴?”敏锐地察觉到他话里的情绪,姜彻看向他,“你同学又找事儿了?”
“没。”程锐把书包放下,走过去拉着床单这头,一人一边,用力一抻,铺好,他俯下身将褶皱一一抚平。
姜彻弯腰不舒服,便站在一边不动了,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程锐说:“我给你做吧?”
姜彻哼了一声:“我是病了,又不是废了。”
程锐看看他脸色,随口道:“魏宁哥说你心情不好。”
姜彻不解:“没啊,我午觉睡了俩小时,脑袋疼,要他别跟我说话。”
程锐笑了,又想到什么,掏出一把瓜子仁放他手里。
姜彻当即了然:“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程锐脱了外套,撸起毛衣袖子要去楼下厨房,问他,“晚上煮面条吧?”
“得下去买肉,家里也没多少菜了。”
程锐站在楼梯口朝下喊:“魏宁哥,我要用你厨房和冰箱!”
姜彻倚在门框上吃瓜子,听见魏宁吆喝道:“随便你,我吃两碗,别做多了!”
程锐吃完饭,收拾好厨房,又帮姜彻整理房间,到了八点半,说要回家。姜彻本以为他要住下,脱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