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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韩锐盟的长指捣向她的檀口,撩开她柔软的唇瓣。
裙儿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一缕哭音终于再也忍不住地逸了出来。
“呜呜……哇……”始终呈现盈溢状态的泪泉失控了。
终于!躺倒在石地上的韩锐盟,仰起头来瞅着缩在他胸前的小女人。
“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我真的相信他们啊……”裙儿低呜微呜。
打从知道韩锐盟杠上侠隐派,打从知道侠隐派就是伏虎寨之后,她之所以理直气壮地拦着韩锐盟,只因为她相信那些看着她长大的长辈们,绝不会抿灭良心。
如今这份信赖被背叛了,叫她情何以堪?
裙儿只觉得世界被毁灭了,当一直在她面前、一直为她所深信不疑的和善人性像土墙一样轰隆隆地倒塌了,她只觉得心如死灰。
以前这双眼睛看出去,尽是缤纷色彩;如今在她眼前,却只是黑白色调。
韩锐盟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温柔而坚定地搂着她小小的身子。
揪出这个大毒瘤是他的心愿,却惹得裙儿哭得这般伤心,他已然无法确定这样的坚持对或不对。
就算这么做该死的正确,但伤害了裙儿,一切便不再有意义!
裙儿还是不停地哭,哭得声嘶力竭、全身颤抖。
她还记得,除了爹娘外,最疼最疼她的人是二当家叔叔。她生平第一次下茫渺山去玩,是二当家叔叔背着她一路走去的;每当她惹娘生气,被罚不许吃晚餐,也是他偷偷塞烧鸡腿给她吃。
她的二当家叔叔一直都那么好,为什么为了钱财说变就变。
朝朝夕夕相对的和蔼长辈尚且如此了,还有什么人值得她相信?又,她还能相信什么?搞不好明儿个韩锐盟就露出狐狸尾巴,说他是山林野妖!
她好孤单、真的好孤单,人心隔肚皮,追根究底,能相信的人也只有自己而已。
“裙儿,”韩锐盟拥着她肩头,低语道。“别再伤心。”
“走开……呜、呃……你们都会骗人。”她捶打着韩锐盟,想到总有一天,他也会变成另一个可怕的陌生人,就觉得既恐惧又惊慌。
别人背叛了她,她顶多哭得唏哩哗啦,但如果把事件主角换上韩锐盟……天哪,光想都无法忍受,她一定会当场僵化成岩雕。
如果注定要被伤透心,当初又何必交好?也许赶明儿她到慈化庵一趟,剃光了三千烦恼丝,就不会再有被骗的困扰。
“我不会。”韩锐盟坚定地说着,语声透过层层泪雾,直达裙儿脑中。
“你会。”让她自怨自怜、让她尽情沉浸在悲伤里过一夜吧,今晚她无法以既有的乐观看世界,且让她沉沦为天底下最悲惨的人。“总是疼我、宠我、护着我,可是翻脸的时候就变得好可怕……呜。”
“我永远不会对你翻脸,裙儿,我承诺永不会伤害你。”韩锐盟吻着她的发,坚定无比地说道,让人无从怀疑起。“别哭,我会很疼很疼你,发誓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你。”
情话是那么甜,漾进裙儿心中,渐渐洗褪了苦涩。
韩锐盟扒梳过坚硬的发丝,在心理无奈地叹口气,看着裙儿一连公演好几天“这里有个空气人”的戏码,绝望地对她感到束手无策。
自从那一夜,狠狠的、无法自已地哭过之后,裙儿有了蜕变;她绝口不提她的二当家叔叔,望着他的娇颜也板得毫无情绪。
不只是对沈儒扬,对韩锐盟更是如此。拥着他哭了一夜,毁了他一件上好丝衫之后,她从此翻脸不认人。
刚开始,面对他的求和,她还会顶上两句,例如“我看我还是别跟你去汲水,我天生脚笨,要是再跌入河里那就太对不住你了”;后来,她变本加厉到不跟他说话、溜溜的水眸“看不到”他;不管他如何激她、调侃她、撩弄她,她就是无动于衷。
昔日的“裙儿”不见了,现在的裙儿懒得理他,不再紧紧挨着他、不再跟他杠到底。就连柳初瑕刻意的招惹都不能引起她半分醋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蝌蚪体内有自我摧毁系统,把她的良心跟感情吞得一干二净,好吧,真是如此,那总有个理由可以解释这一切吧?
韩锐盟终于受不了了!
有人喜欢当他不存在,他偏偏无法容忍被漠视;尤其当其他同属带把儿的男人都受到比他更热烈的欢迎,他的醋劲潜力也一并被激发出来。
“看着沈儒扬!”他抄起裙儿的腰,施展轻功,疾速奔到八十八里外的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