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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沒有熟悉的聲音,泡皺了的手心中是空落落的一團空氣。
司先生從浴缸里把自己撈出來,看著鏡子中的男人,一身西裝卻狼狽不堪。
他穿著西裝,以為自己可以見到他。
司先生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抿出一抹熟悉的弧度,苦笑道:「我似乎……越來越像你了呢。」
那個他曾經嘲笑過很多次老幹部假正經的笑容,可是現在,他也會了。
那個會用眼睛笑的青年,五年前就不見了。
跟著莊禹風一本正經的笑容一起葬入了墓地。
脫下濕漉漉的西裝,睡覺,工作,見了兩個當事人,整理了三份案卷材料。
如同每一次失敗之後,有時候司先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幾乎要精神分裂了,正常的他,和瘋狂思念莊禹風的他。一分為二,一個掌管白天,一個掌管夜晚。
七月半……
司先生有些恍惚,隨即收攏了那些回憶,將目光移回屏幕上,認真研究著七月半見鬼的可能性。
這個時候,梁木欽突然敲了他的門,「司大狀,晚上有空沒?」
「沒有。」司先生頭也不抬道。
「也是,這種封建迷信我估計你也是不會參加的。」梁木欽聳了聳肩。
「你說什麼?」司先生猛地站了起身。
梁木欽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有…有個鬼節派對……」
「我去。」司先生扣上了電腦,他決定今天放自己一天假。
「是不是有點瘋?」梁木欽乾笑道。他已經做好了被好友嘲諷的準備了。
究竟是腦子抽了什麼風,才會答應參加這種見鬼活動。
他們一群人一身黑色衣服,腳上穿著白鞋,頭上還帶著黑帽子,跟著一隻黑貓走在傳說中的鬼道上。
「瘋嗎?」司先生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告訴好友,更瘋的事情他都做過。
梁木欽悄悄鬆了一口氣,要知道司先生的毒舌他也是害怕的,邊想著邊打量著他,「誒,我說,你這一身沒穿過幾次吧?喝喜酒才見你這麼穿過。」
和其他人一身休閒服不一樣,除了那頂不這麼搭的黑帽子,司先生此時就像是從婚禮現場走出來的新郎官。
「是嗎?」司先生整了整領子,聲音在空氣中飄散了,「真要是結婚,你還是別收到我的請帖比較好。」
「什…什麼……」梁木欽剛想拉住他問清楚。
前面的黑貓突然停住了,撕心裂肺地對著空氣叫道,一時間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空氣中漸漸起了薄霧,一時間所有人的寒毛都要豎了起來。
「誒,你別過去。」梁木欽焦急道,他知道好友不信這個,但是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司先生加快了腳步,是扔下一句話,「我回家睡覺了。」
穿過人群,司先生直直地走進了薄霧之中。
「瘋…瘋子……」有人喃喃自語道。
這算是入了鬼門嗎?
司先生有些茫然,薄霧散去,周圍的景色變化並不大,人多了起來,可他仔細端詳也沒有發現他們究竟是人是鬼。
「小伙子,要買東西嗎?」
司先生走過去,叫賣的是一個老頭兒。
還在思考中,手上就被塞了一個紅繩,「小伙子這麼俊,一看就有心上人了,這個拿去送心上人。」
紅繩嗎?司先生突然有些想笑,他和莊禹風似乎還沒有做過這麼幼稚的事情。
「這個多少錢?」
老頭兒指了指他的口袋,「一張就可以。」
司先生從口袋裡拿出一沓錢,突然僵住了,他的錢包被梁木欽勒令放在辦公室里了,而口袋裡鼓鼓囊囊的,是一沓冥幣。
「小伙子?」
老頭子打了個響指,最上面的一張冥幣燃燒了起來。
司先生怔愣地盯著他。
突然問,「這個紅繩能拴住鬼嗎?」
「不然你還想拴住人嗎?」老頭子樂了,「人鬼殊途,人鬼殊途,小伙子不要執迷不悟,好女鬼多得是。」
「有沒有能拴住人的那種。」
老頭子盯了他半晌,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
司先生卻執拗地按著他的攤位,「拴鬼的我有了,我還要一條能拴住人的。」
司先生第一次心疼起錢來,雖說冥幣不值錢,可是他身上就帶了這麼多,一條人能帶的紅繩就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