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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个糟心的帐子谢婉凝就头痛,她摆了摆手:“我也就是过来瞧瞧你,看你没事就安心了,带来的药都是特地从太医院领的,无一是凡品,你还是得好好补补。”
顺嫔忙应下来,亲自把她送到宫门口,这才回了寝殿。
容珍伺候着她吃了一碗温茶,站在一边给她打扇:“娘娘,臣听淑妃娘娘的话,也是很有诚心的。不如您就放宽心,好好养着便是了。”
顺嫔面色依旧不是很好,她勉强笑笑:“我知道淑妃姐姐已经帮过我了,今天又不避嫌亲自来看我,可我就是害怕,总觉得这孩子一定生不下来。”
容珍吓得手都抖了:“娘娘使不得,这话可不能再说了。”
顺嫔盯着茶碗,脸上是沉沉的郁色。
那景看着就阴森森的,瞧得容珍心里直害怕。
她们娘娘,是不是精神不大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淑妃娘娘:怕了怕了,惹不起惹不起,走人!
谢婉凝从听涛阁出来,使劲喘了好几口气。
那后殿前面捂着严严实实的帐子,屋子里一股子苦涩的药味,又闷又热,她连气都不太敢喘。
正巧出宫门的时候碰到沈雁来,谢婉凝就皱眉道:“顺嫔那都成了什么样子,大伴理应劝一劝的。”
之前顺嫔把萧铭修气着了,萧铭修看她已经走火入魔,也不再过来看望。主要是顺嫔对他也有戒心,这让他更不好靠近。
因此照看顺嫔的差事就落到沈雁来身上,这可愁死他了。
沈雁来是过来盯着太医院送安胎药的,这一见淑妃打里面出来,立即就苦了脸:“哎呦娘娘,您当臣没劝过吗?就是陛下头两次也是劝了的,可顺嫔娘娘非不听,还一脸愁苦地说陛下不心疼她,简直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萧铭修那性子,能忍住没发脾气都已经很给面子了。
谢婉凝就叹了口气:“自来女人怀胎十月不容易,顺嫔又多愁善感,会这么紧张也不算太过,还要劳烦大伴多多看顾了。”
沈雁来也跟着叹气:“娘娘,臣跟您没什么不好讲的,要不是顺嫔孩子还在身上,陛下肯定要发怒,她太不成样子了。”
谁说不是呢?就是她不相信别人,也得相信陛下啊!那是他的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他还能把孩子怎么着?
顺嫔这番作态,实在是刺心了。
谢婉凝能说什么?病了可用药,饿了就吃饭,可心病却不是轻易就能好的。心病得用心药医,然而宫里头却没有能治顺嫔的药。
沈雁来也不过就想着跟谢婉凝亲近亲近,念叨几句就去忙了,谢婉凝便领着绫惜往回走。
走到半路上看见望月阁正静悄悄的,谢婉凝就问:“宜妃最近没见人?”
绫惜就笑道:“自从娘娘头几日开始接见命妇,宜妃娘娘那就停了,也不怎么出望月阁,不知在做什么。”
谢婉凝回头瞥了一眼望月阁,摇着头走了。
此时的望月阁,宜妃正在做花艺。
她端坐在雅室里,摆弄着桌上一大捧月季花。
茯苓伺候在边上,时不时给她递个花瓶剪子,一时间倒也有些雅致。
这时,紫苏悄悄进来了。
茯苓起身走到她身边,低声问:“姑姑忙完了?”
紫苏点点头,冲她摆摆手叫她出去候着,自己则走到宜妃身后,替换了茯苓的活。
宜妃一直没说话,等到她把花都插完了,才开口道:“家里回信了吗?”
紫苏顿了顿,弯腰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宜妃一直神色淡淡,她连眼睛都没眨,只是安静听她讲。
等紫苏说完了,宜妃才缓缓起身走到窗边,外面天色正好,明媚的阳光照在多彩的花上,绚烂又热闹。
是一年最好的时节,再过几日地里的庄稼就要丰收了。
“盈车嘉穗,两歧麦秀,百姓们能过个好年了。”
“可怎么就她运气好呢?”她低声呢喃一句。
紫苏也不知要说什么,只能站在原地,慈祥又怜爱地看着她。
宜妃只看花,却不回头。
窗外,花团锦簇。
两日后,谢婉凝刚一醒来,就听外面有些喧哗之声。她叫了起,是春雨和夏草进来伺候她。
“热闹什么呢?”谢婉凝笑着问。
夏草到底年纪小,一开心就憋不住话,闻言就笑道:“宁大伴来了,正等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