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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蛋炒饭!那香喷喷的金黄色的蛋炒饭!那1970年的蛋炒饭是那么难得,金贵。那永生难忘的蛋炒饭啊!徐尧看得出,这份人家生活够紧的。
徐尧吃着饭,心里想:“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团结友爱,充满着爱心的家庭,是一个有一位严父,一位慈母的美满的家庭。”
当看到了在家里具有绝对权威的张宏喜时,说真的,他根本无法想象得出,这是一位在单位里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人,而且常被几个强横的人欺侮的人。他想,这可是2个性格截然不同的,表象也完全不一样的两类人,可竟能如此自然而又真实的融化在一个具体的人身上,那么自然而又那么必然,可能只有在中国,在儒教和几千年的封建文化的熏陶和潜移默化下才能办得到。不然,这又如何解释呢?
但是,他也一时无法搞懂,就是这样的一个家庭,为什么总是被一种说不出的无奈无助和说不清的哀怨所笼罩着呢?除了这跛足的美丽小女孩张秀,从她美丽的双眼里不时还透出那天真无邪的纯真外,为什么在其它的人的双眼里,老是有着悲戚的欲哭无泪的悲愤之光在闪过?而且总是流露出,像一个被欺凌了,而又无处去申诉的人的神态?而且老是在躲闪,在隐藏,像生活在人们的背影里一样。
只要你略为注意他们一下,他们就会对你露出一点苦涩的微笑,马上将心灵的窗户,一双美目转向别处。张宏喜是这样,浑身是女人味的美丽的邢娘是这样,挺着大肚子像个病美人的张静更是这样,连尚未成年的清丽的少女张霞也是这样。
这怀孕的美丽年轻的女人的丈夫在哪?从年岁上看,又不大像是邢娘孩子?难道是张宏喜前妻所生?他真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会事?
大家静静的吃着晚饭,张静又喝了碗汤面。突然,大门上响起乒乒乒的敲门声,除了徐尧外,全家都停下了吃喝,各人保持着一种姿态,全象僵化了一样,紧张的竖起了耳朵,满脸满身,全露出惊恐,呆听着门外。
徐尧一下子被他们全家的神情惊呆了,他想这是一个饱受强横人欺凌的人家,是需要帮助的人家。接着又响起乒乒乒的敲门声,夹着一声:“师父!是我玉梁!”张秀高兴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欢快地说:“是小曹叔叔!”说着就快步赶出去开了门。
徐尧知道,这是张宏喜徒弟曹玉梁来了,他赶紧三口两口扒拉完了盆里的饭,喝完了虾皮紫菜汤。一看进门的4个人,一个是张宏喜的另一个徒弟刘金声,另外2人是张宏喜的记名徒弟,1964年转业军人汤加庆和王和贵。除王和贵外,其它3人都是9队职工。徐尧忙站起来和4个人打招呼。
曹玉梁握着徐尧的手说:“大学生!今天可累了你了!”徐尧对这个平时搞运动积极,高喊口号,老是唱高调的人不太感冒,随口说:“应该的!”
邢娘忙摧家人赶快吃完晚饭,收拾好桌子,请大家围桌而坐。张霞忙给大家倒上茶水。刘金声将一塑料袋东西交给了邢娘说:“邢娘,这是4斤肉骨头,要烩4个小时以上,里面小袋里的是三七和杜仲,好分三次用。”
邢娘对刘金声说:“金声!真不好意思又让你破费了!我在菜场做,买肉骨头很便当的。”
在1970年那阵,工伤的人,要凭单位里证明,才能买得到肉骨头。刘金声说:“这是食堂冯师父听说师父工伤了,从队里冰箱里拿给我的。”
“代我谢谢他!”张宏喜说。邢娘提着塑料袋喊着3个女儿一起进了披屋,随手关上了门。
徐尧从工作服口袋里拿出药给张宏喜说:“师父,这3种药都是吃过饭吃的,上面写着一次吃几粒。医务室只给了2张3联单,拍片和治疗就用去了2张,配药时,只好付现金了,桂号费是八分。”
汤加庆向:“多少钱?”徐尧拿出药费报销单说:“共2元8毛3分”汤加庆拿出2元9角钱给了徐尧,收下了药费报销单和挂号费单子后说:“还是我去报销方便些!”
汤加庆可还是大队革委会委员,这一阵,和也是9队革委会委员的曹玉梁在公司办学习班,听到师父公伤,就给队里革委会主任周林打电话,要求给张宏喜补助。临下班时叫曹玉梁回队将补助领了回来。曹玉梁拿出了20元补助费给张宏喜,并说:“周林说,队里补助最高金额是20元。而且一年最多补两次。”
王和贵在修建大队物资供应站开超长车,他拿出10元钱给张宏喜,并说:“师父,我没来得及买东西,给你下次买肉骨头吧!”
张宏喜忙推辞:“和贵,这怎么可以?你媳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