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1/4 页)
“我真不明白,你让我放了他,到底为什么?”郝鸣亮说完,猛吸了几口烟。
“啊,这你不用管。”林姐的脑子里还在盘旋他讲的故事。
“不管?不管他出来要宰我呢?”
“不会。我会让他永远离开这里。”
“一天都不留?”
“一天都不留。”
“”郝鸣亮沉思了好一会儿,跺了一下脚说:“好吧,妹子,就这么说定了,撤回原判的手续明天就办。妹子,我得走了。”他看了看表,就往门口走。
“你说他有个女友叫阿芳?”林姐拦住他问。
“没错,叫阿芳。这小妖精,县城里没有人不知道她的。”郝鸣亮刚要拉门,嘿嘿笑了两声,又把手收回来:“妹子,你要我放的这个人,对你有那么重要?”
“对,重要。非常重要。”
“你想把他也弄到美国去?”
“猜对了。”
“嘿嘿,我真便宜了这个兔崽子。要是这么说,我也向你讨个便宜,行不?”
“什么?”林姐瞪了他一眼。
“这么说吧,你让我放这个人的价码可”
“多少钱?说吧。”
“不要钱,是搭个人。”
“搭人?”
“我家老大郝仁近些日子天天跟我蘑菇,也嚷嚷非要去美国。可我”
“搭。搭上他一个。”
“能说定?”
“能说定。”
“白搭一个?”
“白搭郝仁。”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好,大妹子,痛快人,痛快人。”郝鸣亮说完,伸出一只手要告别。
林姐没有理会,严厉地问:“我要你做的事?”
“放人!”
郝鸣亮走后,林姐心里仍是七上八下的。他嘴上是答应放人,可什么时候放,还没有说准。她恨不得今天就见到丁国庆,恨不得叫他立即就放人。她简直不能再等了。十年,整整十年,她不只是想起了西双版纳,她还想起了那个部队大院。在父亲挨整、母亲重病的时候,建军是怎么照顾她的,这些她永远不会忘记。她还清楚地记得,在漆黑的楼道里,他送给她那纯洁的初吻。还记得大串连时,在韶山冲,他把那个想欺侮她的湖南人一顿臭揍。返京的路上,他搀着她、背着她穿过的村村寨寨。最使她难以忘怀的是,到了西双版纳的第一天,望着那无边无际的热带雨林掉泪时,他对她的鼓励。
“欣欣,别怕,能活下去。”
“建军,我没了你就活不下去。”
“哪能,我会永远伴着你。”
这一切一切,好象都发生在昨天。他那沉重沙哑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回响。他那诚实憨厚、不善言语的男子汉的形象就在她眼前晃动。他没死,他还活着,活着。这不是幻觉。
阿芳?阿芳是什么人?跟他到底有什么关系?我一定要弄清楚。
她急急忙忙拨通了继红房间的电话,命她火速把这个叫阿芳的女人找来。她要见她,她要找她谈谈,她要质问她,林姐好象中了魔。
吃中饭的时候,继红领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姑娘,来到了她的房间。
“你可以走了,继红。”
“是。”’继红不安地望了她一眼。
“说吧,姑娘,把你和丁国庆的真实情况说出来。”等继红走后,她冷漠地说。
“夫人,您是?”阿芳战战兢兢地说。
“我是谁,这不重要。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准备救他,我要把他从死神的边缘上拉回来。”“什么?你说什么?你救他?你会拉他回来?”
阿芳的态度不是怀疑,应该说是一种嘲笑,疯疯癫癫的嘲笑。
“这个,我没必要向你解释。你还是先说说你们之间的关系吧。”
“你真地能救他?”阿芳睁大了双眼问,那眼神里有绝望、悲痛,还掺杂着一线希望。
林姐看了她一眼,肯定地说:“对!”
“你能让他再回来?”
“对!”
“天哪!我的恩人哪!”阿芳哭着就要给林姐下跪。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林姐没有站起来扶她,调过头去,偷偷地也擦了一把泪。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怀疑你的能力,怀疑有什么用?一不相信又有什么用?已经到这个时候了,没有人再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