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部分(第1/4 页)
到把张越送出了正堂,他方才醒悟到刚刚只顾着惶急害怕,把下人都屏退了,竟是连口茶都没上。
再联想到一开始的出丑,一向最注重礼仪的他脸上更是挂不住。
“张大人,网刚若是有失礼之处还请包涵
已经下了台阶的张越听到这句话,便停下步子转过身来,又客套了两句,目光却忍不住落在了那正堂上斗大的三个金漆大字上。朱高炽登基满打满算不过数月,群臣之中能得墨宝的。也就是执掌五府的几个顶尖勋贵和杨士奇塞义等部阁重臣,而郭珐这儿却有一块御赐的正堂匾额,只要不是真的谋逆,张太后怕还是会网开一面。
朱高炽于他张越并没有多大赏识,对张家更多的是借重而非真正的信赖。倘若朱高炽多活几年,郭家自会凭借郭贵妃之力蒸蒸日上,如红楼梦中的贾家那般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要是还能出个争气的儿孙未必就不会是第二个张家。
这种体悟在出了郭家大门。看到那辆还停在门前的马车时,更是攀升到了顶点。一门两侯,太祖宁妃,两个王妃,一位驸马,,衰败二十多年之后迎来了短暂的复兴,却让一家人四分五裂,再加上出了这次的事,如今的郭家却彻底没机会了,纵使不败落,也会大伤元气。
伤春悲秋素来不是张越做人的习惯,所以,当过了桥驰出了丰城胡同,他就把在郭家沾染的那一丝暮气丢到了九霄云外。勒马看了看还算睛朗的天,又膘了一眼四周已经正在化冻的积雪,他忍不住就在马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因出宫的时候走得急,跟来的两个随从又是宫里人,这会儿丢在武定侯府陪着郭珐入宫,他自是只剩下了孤零零一个人。即便如此,他这一人一马此时此刻往胡同口的大街上一站,不但引来了刚训训!
原因很简单,武人骑马,士人坐车,张越虽没穿官服,却是儒巾直掇外罩大氅,在这种举城草木皆兵的时候孤单单停在宣武门大街上。谁知道是什么名堂?这种诡异的情形一直持续到一辆马车突然停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众多视线。
那马车的方格车帘被人一下子拉开了一半,探出了一张嗔怒的脸:“喂,你一个人呆站在这里干什么,知不知道姐姐和你家里人都快急死了!”
“小五?”张越刚刚正在思忖朱宁特意提到小五是什么意思。这会儿见到了正主,就笑着一抖缰绳把马横了过来,这才笑道,“网从宫里出来,办了一趟事情,所以站在这儿透口气。听你这么说,是去过我家里了?”
“大冷天的,这里正是风口,你站在这里吹风,还管这叫透气?”小五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张越,几乎想跳下车来试试这位姐夫有没有烧,“哎,你也不瞧瞧多少人在看着你你回不回衙门?你要是不回衙门找个地方停一停,我还有的是话要问你,你还真比我家老万还要让人不省心,娘、姐姐,还有你家里一大堆人可都记着你。”
“那正巧,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尽管再往北走,过了西四牌楼和几条胡同,就是自家的武安侯大街,但张越知道张太后让自己出宫,不是为了让他回家和家人报平安的,于是就直接把马头转向了南面,又对车上的小五说:“就去玉河中桥你家的那馆子,怎么样?”
小五听张越竟是直接说出了你家的馆子这几个字,一向大大咧咧的她不禁有些脸红,待放下车帘,她突然又不甘心地拉开了一条缝,心虚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家的馆子?”
“你家里老万都说了,我还会不知道?”
面对这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回答,小五顿时无话可说,只得放下车帘恶狠狠地磨了磨牙,随手拿起旁边的坐垫使劲揉搓了两下,仿佛是泄恨似的嘀咕说:“死家伙,什么事都对别人说,就不能给我留些隐秘,开两个小饭馆也要张扬得人尽皆知,就是个大嘴巴!要是让姐知道了,又该说我成天不肯消停!”
埋怨归埋怨,但到了玉河中桥那家成记饭庄,由得伙计出来照看马车和马,张越和小五就上了后院。因这里是专给五府六部的高官们送盒饭,为了安全起见,并不留地方给人堂吃。所以后院倒是极其安静。小五是掌柜的恩人,又是货真价实的东主,自然也没人来打扰他们,两人在后头房中一坐下小五就按捺不住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昨天夜里听了一夜的跑马声,一大早起来还现家门口多了两个守着的禁卫。岳伯和南叔他们都吓了一夫跳。”
“这事情你姐姐都知道,回头你问她,眼下我还另有要事问你。”见小五面色不善地瞪着他,张越只得又添了一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