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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君恩浩大及妻孥,殿内家人尽女豪。
谁道南行辛苦日,算来益就各儿曹。
当时两位佳人含羞对二位公子曰:“汝军师来的囊书,与奴姐妹圣母吩咐姻缘之言暗合,想宿定无差,天命不可违也。请二位公子恭详。”当时高君佩感着二美柔情,有心脱救,若硬拒不从,势必交他父押解,只忧有伤性命,一身死不足惜,只惜念母亲膝下所依无人,况且军师已列上书囊,是前缘所定,谅难中改,然天与不取,反受其殃。当时对郑印说明一番,印俯从依。只有萧引凤议及此姻配,安所托属。郁生香一想来,恐自己所获来的高公子,被引凤错占,即答曰:“谚俗有云,夫妻是个冤家,今各人捉获的对头便是各人夫妇,何必又另议之。”初时引凤犹嫌着鸳鸯面的王爷,不及高王之美貌。及闻生香说言有理,况苗军师书上又说明白,各人配合各姓名,何得倒乱?况郑印虽外貌不扬,但于诸臣中禄位第一显贵,日后王妃身份,声价首压群姬中也,均得便宜。遂让生香妹许配高王公子,他许匹郑印。男女四人议定许下姻盟,各出物件互相交执为蛰。二佳人又虑着两公子日后反悔为请。郑、高曰:“大丈夫一言出口,即至细微事许之,不容更改,况此婚姻事,人之大伦,岂得食言。二位小姐不烦过虑也。”二佳人见公子言来若此,又挽他次第拜告天地。祝禀示信,以成二美。姊妹喜悦,再命婢子取过酒馔一筵。言曰:“料必两郎今夜未得饱用,故再送酒来在百花亭石台上,两相对叙略饮。”郑印又曰:“今蒙小娘姊妹不弃,现结丝罗,须当同归我宋,待吾奏禀君亲以图久远,但汝今令尊公,便要将我二人押解往唐营,如何走脱?”二位佳人思想一番曰:“不若明日如此如此见机行事,何忧脱不得牢笼。”两公子喜而谢之,再酌饮一番,谈多时,已是报鼓四更残。且暂请二人上回刑具,进囚车。二女携手回归香阁安卧,以免泄漏机关,好待明朝打点夜算之事,彼此皆以为然。各各叮嘱而散。
是晚且喜两父亲是至交、酒友,各将兵丁开怀赏月,多是饮得酩酊大醉,众人沉湎了,毫不知觉,此是天数,故以颠倒中如此易撮合也。到次早各将兵皆起,惟有这位郁将军只因日前被高君佩打伤一臂,夜来酒肉过多,以至毒从热发,天明时只浑身壮热,筋骨疼痛,俨然大病一般,竟不能起。女儿一闻急往问请,又一刻化龙直来看视,郁瑞就伏牙床中,答曰:“吾之疾患,不过酒多过伤而发,且诊视服一散药解,待三两天料是不妨。但目下必须解宋将,所忧者,吾不能随往耳,怎生方算也?”引凤趁势进言:“尊世伯此事到不必虑着。奴与贤妹皆有手段,非众将土所及,不若待吾姊妹齐同起解,尊伯在此养病,吾父亲自必当心请医调理,待身体稍宁,奴及妹定赶早回。”化龙亦深以为然。劝郁兄长且在弊衙署养病,待平宁方可回去。郁瑞允从,即吩咐女儿生香曰:“解引朝犯须当谨细程途。”小姐领命。是日,化龙又命女儿一同起解宋将,又要点些军兵。生香曰:“男女同队伍不便,孰不若侄奴处有侍女兵二百人,皆经教习,武技不群,即姐姐处亦有侍女兵二百人,多是拳艺精通,带同前往押解,一可当百,且属境内地,料亦无妨。”萧、部二人允请。
二位小姐暗暗欣然得计,即日改扮男装,点齐侍女兵,将宋犯起解,离却关中,迁道暗往寿州而去。一日天色已暗,投旅店安屯行李,继后又有一支军马进入。萧郁小姐方讶关中泄漏出原由,有军马追赶来,心下不安,差去婢环探问明白,即进内禀知:“小姐不必虑及,此支人马原系艾家小姐来此寄寓也。”君佩闻言,即动问来的女将艾果何人?郁小姐曰:“公子未知此女,亦本国人,艾万青之女,表字银屏,他是拜金光圣母为师。我与萧家姐姐曾拜金花圣母受业,虽非同门,然自十岁以上,三人皆有些瓜葛之亲,来往不断间的,见此相得,故结拜金兰,姊妹一般情好。今亦寄寓于此,不知何故?两位公子且暂隐在里厢,待奴等请他到来一叙便知明白。”言毕,高、郑隐伏。生香即命婢请了艾女进入。三美一见,叙话一番,彼此皆瞒过投顺归宋之事,只言往解宋将犯人耳。是夜各散,用过晚膳。
原来艾女所言来,高、郑二人已窃听明白,皆悦。便要求两小姐向艾女求放了冯茂,以全一殿手足,郁、萧初时有难色,不知艾女心下若何,今见二公子恳请,暂应允相机而行。两公子复入内躲匿,引风再命婢复请银屏叙话。当时艾女刚完夜膳,复随侍环进见,首问何事?引凤曰:“久不会贤妹谈情来,久未候问得多言,今不意相会于客寓中,特具一杯淡酒相邀,与郁妹同心也,并无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