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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早就在头痛应该如何进宫方更为妥当。
扮作轿夫虽然是韩熙载的提议,但对于李煜来说,好处却不仅仅是韩熙载说的这一点。
本来,他在无计可施之下,只有硬着头皮以王子的身份随同韩熙载大摇大摆的进宫,只是如此一来,他就必须同时面对许多朝堂上的人事,这对于与这些人全都素为蒙面的李煜来说,肯定会露出马脚,非到必要时刻,李煜还真不愿抖出“失忆”的真相,因为若是人人都知他失忆,只会在原本就已相当艰难的筑基途上横生变纣,有百害而无一利,甚至还会失去了父亲的宠爱。
再者,此亦是可以保证在进宫途中的万全,免得节外生枝。在亲眼见识了老和尚的身法之后,李煜做什么事情都不得不预留一个心眼儿,谨防为刺客暗杀,刺客会对六殿下感兴趣,但绝对不会在意一个轿夫。
李煜心中同时亦为自己的眼光、魅力感到自豪,能有卢梓舟、韩熙载这样的人物辅佐自己,也算是他李煜的运道、造化。为上位者,不必要智慧如孔明,亦不必要骁勇如关张,但却不能没有刘备的礼贤重士,此时的他对此可算是深有感触了。
若非他真情实意的称呼了一声“韩公”,表现出非同一般的礼贤下士,韩熙载也许就不能如此轻易的收为己用,少不得要多花些唇舌和时间。
此时的韩卢二人心中对李煜却也是佩服不已,以李煜的尊贵身份还肯如此屈就自己,这就已是十分难得,而且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愠色,如此情怀当真是难能可贵,也许这就是真正的纡尊降贵了。
谭照转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已放亮,捆绑在自己身上的绳索已经除去,而敲昏自己的那两个人也已经离开。
想不到人还没进司徒府,居然马上就遭到了迫害,这让警觉的他,开始切实的感到朝廷的凶险,他可以肯定,如果昨晚来见周宗的是主公本人,恐怕未及进门,就已遭人毒手了,当然,这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主公也像他一样,是个双手仅有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不过他虽没有见主公出过手,但从他的神情气质看来,主公多少也应该懂些武功吧。
这当然只是谭照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事实上,李煜此时亦正为了武功头疼。
谭照浑身发麻,缓缓的站起身来,手摸到后颈时还很是吃痛。
亦幸亏他自己机灵,否则现在的他,就不是吃一记手刀这么简单,而是要吃一记钢刀,人头不保了。
他敢肯定抓自己的两个人就是七夕那日追杀主公之人。
其中一人也算聪明,竟当他莫名其妙敲晕被缚,第一次转醒过来的时候,当头就厉声喝道:“小子,三更半夜的独自行走,你这是想入司徒府行窃不成?”两人显然是一副司徒府家将的派头。
若是谭照一个不留神,说成是来找周宗的,恐怕日子就会很不好过,幸好他生性谨慎,于是马上装成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哆嗦道:“两位大哥饶命,两位大哥饶命,我只是受人之托而来,不是来偷东西的。”
另一名大汉则神色一缓,道:“叫你来的人,可是姑爷?哦,就是六殿下。”
谭照心中窃喜,知道原来此二人要对付的是主公,此二人虽尽量装成是司徒府的人,但谭照却心中早有疑虑,皆因若是司徒府家将,手中拿的,就不该是刀,而应该是棍帚之类的东西。
谭照略带尴尬的摇头道:“其实……其实是你们府上的小红姐叫我来的。”
大汉又斥道:“胡说,三更半夜的,小红会叫你来?”
谭照此时更加肯定二人的身份可疑,皆因小红这个名字纯属他杜撰,于是暗暗留心他们的样貌,嘴上当然赧然道:“因为,因为,我只能三更半夜来的,小红姐他要我小心谨慎,千万别被人发现,我们还原想着春宵……春宵一刻值、值……”
“春宵一刻值千金。”此时那两个大汉疑虑尽去,呸了一声,谭照再一次被打,在全然昏迷之前,还隐约能听到一人不满的声音,“真扫兴,原来却是偷情的,我们不用理会他了,还是赶紧回去禀报主公,明日再去天香阁看个究竟吧。”
此时谭照身体恢复了些,再一次走到司徒府大门的时候,街上行人已多,他虽苦恼昨晚被那两个人插了一杠,但心中也是庆幸,要是这两个人等他见过周宗之后,从司徒府出来再跟踪他,说不定,他就可能暴露了主公的行踪。
好在这两个人虽然不笨,但是心切找到主公,故而没有耐心多等。
其实谭照哪想得到的是,那是因为蔺刚和金楼方才推测出李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