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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们男人坐一起就知道聊那些扫兴的话题,我等妇人也听不懂,该罚!”王大姐一看席面上要冷场,马上也站了出来,打断了洪涛和候方的谈话,一边说一边把一个竹筒放到了洪涛面前。
“罚啥?”洪涛看了看这个竹筒,和笔筒差不多,略微高一些,里面装着很多小竹片,半尺来长。
“贤弟,抽一根便知……”罗有德笑呵呵的怂恿洪涛从竹筒里抽一根竹片。
“……身长着一盏?什么意思?”洪涛依言从竹筒里抽出一根小竹片,原来上面还有字,他直接念了出来,但是不明白啥意思。
“哈哈哈哈哈……天意啊,身长者一盏,自然是谁个子最高谁喝一杯啦,来来来,满饮!满饮!”罗有德一听洪涛念出小竹片上的字儿,笑得差点没仰过去,指着洪涛光点手指头就是说不出话来,还是王大姐说出了缘由。
“啊!长得高也得喝啊?还有王法没有了……”洪涛直接傻眼了,他已经明白,这玩意应该是宋朝酒席上的一种助兴小游戏,专门用来劝酒的。自己的手气有点背,这要是抽出来一个身矮者一盏,自己不就没事儿了嘛,得,喝吧!
洪涛开了头,大家就按照顺序,一人抽一根,依靠竹片上写的语句,来判断到底该谁喝酒。洪涛慢慢也摸清楚了玩这玩意的窍门,那就是得不要脸啊,问啥都不承认,自然也就能少喝不少杯酒了。比如说坐在他身边那位姑娘抽到了一根竹片,上面写着【年幼者一盏】,洪涛立马就说自己40岁了,爱信不信,这杯酒好说歹说灌给了王大姐。在座的三位姑娘不算,她们是做陪,不参与这种游戏,不过她们可以代替客人喝,但也要自愿。
“不爽快!把筹撤了,我们换投壶!”王大姐吃了暗亏,又没法和洪涛比脸皮厚,于是就嚷嚷要换玩法,避免洪涛再耍赖。
“这玩意叫筹?”洪涛从王大姐的话语听出了这些小竹片的名字,特意还小声问了身边那个姑娘一声。
“……”姑娘看着这个一脑袋刺猬似的怪人就想笑,捂着嘴点了点头。
“哦,我明白了,觥筹交错!原本以为是酒杯和筷子乱放,合算不是筷子,是这个玩意!喝酒也能长知识啊!”洪涛释然了,这杯酒喝得不冤!
投壶来的很快,一个双耳大铜壶、一大把没有箭头的木箭,就是全部用具。玩法很简单,把那个铜壶放到3米开外去,酒桌上有一个算一个,一人发5支木箭,往铜壶里扔。扔进去一支就发给一个刚才玩的筹,一轮过后,大家数手里的筹,最少的罚喝酒。
铜壶的口很小,只有碗口大,木箭的重心也很靠后,轻飘飘的,别看只有二三米远,非常不好扔准。反正洪涛是没这个本事,扔完五根箭,手里还是空空如也。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有收获,而且还不是一星半点,最少的一个也有两个筹,合算他们这是欺负自己没玩过这玩意,太不地道了!
好在宋朝的酒度数低,洪涛也不在乎多喝两杯,大家并不是像比赛一样玩命的投,扔两轮就聊会天起起哄,然后再扔,多喝了也没几杯。等洪涛终于找到点手感,能扔进去一两根之后,罗有德宣布,不玩了,改为看歌舞表演。气得洪涛两眼直冒凶光啊!干别的吃了亏他能忍,玩游戏吃了亏他是咬着后槽牙的恨!
宋朝的歌舞表演,比在后世看歌剧还让洪涛头疼。首先就是他听不懂本地话,其次音乐、伴奏、舞姿也谈不上优美,至少在他眼里很一般,可你还得违着心的叫好喝彩,装出特别欣赏、特别懂的样子。洪涛只忍了一小会儿,就忍不下去了,但是碍着罗有德的面子,又不能提前告辞,于是他又凑到了候方跟前,小声的和这位大宋军官聊起了北面的情况。刚才说着半截被王大姐给打断了,不把这个问题问清楚,洪涛不太甘心。
结果还没彻底聊透呢,洪涛不得不再次中断了他的正事,起身去了隔壁,因为他听见卡尔那个很独特的嗓门在叫喊,一会儿中文一会儿拉丁语的,好像是在和谁吵架。他和罗大财几个随从都在隔壁独自用餐,好好的怎么会吵起来呢,难道是喝多了闹酒炸?
“真主与你同在!天王盖地虎!”等到了隔壁,洪涛也傻眼了,和卡尔吵架的不是罗大财他们,而是几个阿拉伯人,标准的阿拉伯人,百分百那种。洪涛也不清楚他们为何争吵,眼看着双方就要动手了,他也没功夫询问旁人事情的原委,只能挺身而出,一边喊着他唯一会的几句阿拉伯语,一边满嘴胡言乱语,试图把那几个阿拉伯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万一打起来,自己肯定要帮着卡尔,这要是失手把人打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