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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我说的是催毁。”
这是他的原话,这件事的核心所在就包含在那十个字里——“我们知道此事,但不完全。”
布鲁克斯和他的妻子并没有同大家分享他们似乎应该知道的那一点点信息,但却让邦德和纳特科维茨看到了镜盒的内部。他们讲了一个故事,说的是他们从容地在这个秘密隐身地周游以及这个饭店建在一处修道院旧址上。
他并没有真的相信他们在夜间周游了这处地方和“发现”了男孩的暗道以及诱杀了三名士兵以便为他们搞到三支P6 型自动手枪的说法。他甚至连那三个士兵的尸体也没有见到。
一个念头突然跳入了他的脑海。那个念头跳进来时仿佛还带着响声,就像一个保险锁的销钉“啪”地一声落到位时一样。邦德轻轻地从床上溜了下来。他已经先把他的手枪和备用弹匣包在一块手巾内并放到了床下面的地板上。而且他曾经还劝尼娜在她睡的一侧也如法炮制。他悄悄拿出那个包潜入了浴室。
他首先检查了子弹。其重量和感觉都很对头,弹匣也顺利地推入了枪柄中,如果还会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一定会出在枪的本身。他很利落地把手枪卸开,结果他的担心马上得到了验证。枪的撞针已经被精心地锉掉,所以说这支P6 型手枪已经毫无用处,除非你想用它代替大头铁棒使用。
他把手枪重新装好并包在手巾里面后又回到了卧室,他轻轻地来到床的另一侧,把他的小包同尼娜睡的那一侧的小包掉换了一下。
再一次回到浴室后,他检查了一下子弹,接着开始拆卸尼娜的手枪。尼娜的枪丝毫无损,撞针完好,各部件还都薄薄地涂了一层油。原来是这样,邦德想。尼娜有武器用,而他没有,他估计纳特科维茨恐怕也和他的处境差不多。他回到卧室在尼娜身边躺下,现在清楚了,就如同他在晚上所看出的那样,迈克尔和埃梅拉尔德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天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禁不住发问。他曾经见过那些文件;他是为数不多的那几个被选中的所谓“有高保密级别”的人之一。这两人在秘密团体胡斯卡尔中属于传奇人物,胡斯卡尔是情报局的双人联手使用的利斧,用于报复那些在报刊上被称之为鼹鼠的著名克格勃潜伏特工。
他在黑暗中紧皱着眉头,从他曾经仔细看过的文件中搜寻着一切足以表明胡斯卡尔已经受到污染——或是具有了三重性——的迹象,经过逻辑推理,他认为需要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他的心里再一次被那两个老间谍像是在某些连环画里一样暗中在楼内搜寻的景象所充满。完全是一派胡言,不但不大可能,而且简直就是难以置信。
决不能把难以置信的事不当回事。他的耳朵里又响起了M 那冷冷的声音。老干巴间谍,他想,和他们的年代一样变得又干巴又没有生气,脑子里面全是一些老掉了牙的办法。有没有可能他们已经被蒙在了鼓里?会不会连他们自己也根本就不知情?但似乎又不像,因为证据就摆在尼娜床头一侧的地板上。邦德的手枪,不管用也好,不用也好,反正是个哑巴。他明白自己的思想在原地打着转转,他还知道自己根本不愿意承认迈克尔·布鲁克斯和埃梅拉尔德·莱西是有罪的,因为他们的罪行实际上也就是尼娜的罪行,而他从内心里希望尼娜是站在天使一边的。但她并不在天使一边,他必须接受这个现实,尽管它不那么令人愉快。
那么,沉默不语的娜塔莎又是怎么回事呢?她曾说自己是“正义天平”
组织的成员,可是她并不回答他们的问题,可彼特曾经为她赌咒发誓过。“你们听明白了,她是和我一起的。”这是他当时说的,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
她是否也已经具有了双重身分呢?如果是的话,那么就没有一个人是可靠的了。他记起了有个人说过幻想狂是通向自由的唯一途径。他是不是正在陷入自己的怀疑和不确定中了呢?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首老歌。“夜晚的布鲁斯”。他记得歌中唱到。“烦恼使你在晚上唱起布鲁斯。”他的耳朵里又悄然响起另一个声音,那是尼娜的。尼娜悄悄地对他说,“谁也不要相信。千万不要相信他们任何一个,包括鲍里……”那是在他们买完《罪与罚》从“书之家”出来时她凑在他耳边说的。欺骗?双重欺骗?是真的吗?他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接着又被尼娜的翻身给弄醒了。外面依旧很暗,可是两人的手表提醒他们新的一天应该开始了。
伦敦,M 正和比尔·坦纳关在屋子里仔细看那些电文。他们已经有了邦德所在位置的地图坐标并且已经确定了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