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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盛著即將煮沸的溪水,正冒著熱氣。
談逸冉抱膝坐在這溫暖處,無心去想任何事情。此時,他願意在這個火堆旁邊待上一輩子,再也不要回到那個陰冷的洞穴里。
殷朔年的手心磨出了好幾個血泡,他用淡水沖洗乾淨傷口,疲憊地在談逸冉身邊席地躺下,幾乎是合眼便睡著了。
跳動的火光映在談逸冉臉上,他看了一眼躺在身側的殷朔年,瞧見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
火光太亮,談逸冉挪了挪身體,用影子給他擋住刺眼的光亮。
殷朔年的疲憊肉眼可見,談逸冉不用想也知道,他這幾天一定是不吃不喝,一直在研究怎麼生火。
自己又成了被照顧的那一個。
這兩年來,殷朔年也會這樣照顧那個人嗎?還是有了新的伴侶?
談逸冉忽然想通了什麼。
既然他和殷朔年已經分手,殷朔年也不再對他有什麼感覺——最多也只是愧疚。他們的相處大可坦坦蕩蕩。只是在島上相互幫助生存下去而已,不用想那麼多。
他盯著殷朔年打了一會兒呆,罐子裡燒的水開了,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他剛準備身上去提,剛才還在睡覺的殷朔年忽然睜開眼,翻身起來,熟練地用衣角包裹住鐵鉤,將煮開的水倒進洗乾淨的貝殼裡。
「小心燙,」他甚至連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吹涼些再喝。」
談逸冉茫然地捧著臉大的貝殼,還想說些什麼,殷朔年一閉眼,又翻身睡下了。
談逸冉縮在篝火邊,喝了一罐子熱水,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晚。
日出東山,又是個炎熱的大晴天。
他第一次在叢林中席地而睡,起初還擔心著會不會有蟲子爬到身上、會不會有野獸來,奈何火堆實在是太溫暖,沒多久便睡著了。
喝過熱水後,在睡夢中出了一身汗,早晨起來時已經好了許多。
日上三竿的時候,談逸冉終於完全醒過來。叢林裡的空氣很濕潤,薄汗黏在身上,特別不舒服。
篝火堆里還燃著火焰,他摸到手邊幾根乾燥的樹枝,便順手添了把火。
「早。」
殷朔年坐在他身後不遠處,挽著袖口,手中拿著一根指節粗的木棍,不知在做什麼。
談逸冉退燒了,意識也清醒了許多。
回憶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他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胡話,但殷朔年雙眼通紅的模樣,他記得很清楚。
因此,再面對殷朔年的時候,他倒是沒那麼抗拒了。
「你在做什麼?」
他走到殷朔年身邊,見他正用摺疊刀費力地劈砍木棍橫截面,試圖將它劈開一個十字切口。
「火炬,」殷朔年把手中的東西放下,「一時做不好的。你好些了?」
他抬手想要摸談逸冉的額頭,被躲開了。
「好了,」談逸冉莫名有些緊張,「謝謝。」
樹影搖曳,談逸冉從殷朔年面前離開,環視四周。
叢林環繞四周,兩側有高大的木本植物,遮蔽著陽光。這片空地很開闊,微微朝海岸的方向傾斜,午間也有半邊面積能被陽光照射。殘破的遮雨棚在空地東北角,依附著堅硬粗壯的樹幹。若要建一個草屋,也是完全足夠的。
談逸冉四處逛了逛,身上依舊沒什麼力氣,於是裹著衣服回到火堆旁,坐在石頭上休息。
殷朔年從他身後走過,徑直往海邊去了。
「你去哪?」
談逸冉瞧著他的背影,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殷朔年沒聽見,手裡拿著空塑料瓶,鑽進叢林。
談逸冉打了個呵欠,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長髮,覺得渾身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菸癮犯了,渾身都沒什麼力氣。他想去洗個澡清醒一下,但殷朔年走了,他必須得看著火堆。
他百無聊賴地坐了會兒,從一旁的棕櫚葉下扒出一堆工具材料。
木弓、木棍、乾草、竹竿,還有那條沒編完的草裙,以及殷朔年的錢包。
談逸冉盯著那個錢包看了許久,總覺得款式很眼熟,一時好奇心湧起,便想打開看看。
也不知道殷朔年出門帶了多少現金。
他好奇想看看裡面有些什麼,卻又害怕被殷朔年誤會自己在乎錢。內心掙扎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沒有打開,轉而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生火工具。
火堆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談逸冉抓著木弓端詳了一會兒,又想到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