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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倜压集在心中的情感,此时再也忍耐不住,哽咽着叫道:“小姐姐!”若馨听了脚步一停,熊倜走上一步,站在她身后,若馨突然一转身,熊倜乘势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两人顿觉天地之间,除了他俩之外,什么都不存在了。
若馨顺从地依偎在他怀里,伏在胸膛上,低低他说:“你要走了也不来跟我说一声,难道你除了姐姐之外,就不再关心任何人了吗?”
熊倜温柔地摸着她的秀发,期艾着说:“我还以为,你不若馨抢着说道:“你不要说了,我也知道你想着什么,你真傻,难道连一点也看不出我对你的情感吗?”
她说完,又觉得很羞涩,把头一钻,深深地埋藏在熊倜宽大的胸膛里。
此时万籁寂然,只有水涛拍击,发出梦般的声音,两人也不知相互偎依了多久,熊倜轻轻地推开若馨说:“我该走了,再不走天就要亮了。”若馨眼圈一红,又流下泪来,幽怨他说:“你等天亮再走不好吗?”
熊倜摇了摇头,说:“我要乘着黑暗走,到了白天,我就再也没有走的勇气了。”
若馨拿起那手绢包,擦了擦眼泪,紧紧地塞在熊倜的衣襟里,垂首说:“不要弄掉了,这上面有我的眼泪。”
熊倜一咬牙,转身拿起包袱,忽然看见若兰也站在门旁,他觉得他再不走,就永远不能走了。
他走到若兰的跟前,说道:“姐姐我走了。”
若兰慢慢地让开路,说道:“路上要小心呀!”
熊倜回头又看了若馨一眼,她已哭得如带雨梨花,熊倜强忍住悲哀,朝若兰说:“我会小心,姐姐放心好了。”
说完他就冲出舱门,消失在黑暗里,若兰走过去拉起若馨的手,像是告诉若馨,又像是告诉自己,坚定他说道:“不要哭了,他会回来的。”
熊倜走下船的时候,大地仍然一片黑暗,此时四野无人,他本可放足狂奔,但他觉得脑海里混混糊糊,茫然若失,像是有许多事要思索,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始。
他信步向前走着,在黑暗里,他觉得心灵较安全些,七年来,他足迹从未离开秦淮河,外在一切事物,对他都是极陌生了,面对着茫茫人海,他心里有些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他想道:“我该先去莫愁湖,去看看戴叔叔和我分别的地方,然后呢……”他抚摸着包在衣服中的长剑,思索着:“我就要去找杀死戴叔叔的仇人了,宝马神鞭萨天骥,这名字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直到他的血染红我的剑为止。”
他想道:“然后呢,我就要去找我的妹妹了,记得那时她还小,总是好哭,有个奶妈总是陪着她,她叫什么名字,怎么连我都想不起来,记得陆叔叔曾经告诉过我的,那天陆叔叔在晚上把我带了出来、抱我到一辆马车上,告诉我爸爸已经死了,叫我跟着他走,他要教我武功,替爸爸报仇,他又指着一个小女孩,对我说是我妹妹,而且还把她名字告诉了我,叫我记住,可是我现在却把她忘了,叫我怎么去找她呢?”
他转念思索着:“真奇怪,怎么那时在家里的时候,我好像从不知道我有个妹妹,也从来没有见过她,也许她大小了,所以爸爸不让我跟她玩吧。”
他一阵急驰,片刻已至莫愁湖,七年人事虽然全非,但莫愁湖还是原来的样子,他仁立湖边良久,心中反复思索,渐渐远处已有鸡啼。
熊倜自沉思中惊起,此时天已微明,他整了整衣服,暗自想着:“江宁府如何走法,我都不知道,萨天骇在哪所镖局,我也忘了,我只得先找个行人问问路,到了江宁府之后,再设法打听萨天骥的镖局了。”
熊倜走入城内,进了茶馆,坐下后,就向堂值问道:“喂,伙计,你知不知道江宁府有个叫宝马神鞭萨天骥的人?”
那堂倌笑道:“南京城内鸣远镖局的总镖头,宝马神鞭萨天骥的大名,谁人不知?”
熊倜道:“那鸣远镖局在哪里?”
堂倌道:“你家原来是要找萨天骥呀!鸣远镖局倒是好找,从这里过两条街口,朝左一转弯,你家就可以看到鸣远镖局的大招牌,不过你要找萨天骥,却来晚了五年。”
熊倜惊道:“难道他已死了?”
堂值道:“好多年前,鸣远镖局来了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两个小孩,听说那两个男人也是有名的武师,后来不知怎地,萨天骥把那两个男人弄死了,大的小孩也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萨天骥却和那个女人姘上了,本来大家还不知道,哪晓得过了一年,萨天骥竟和那女人结婚。镖局里的都是好汉,大家都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