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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瑞只好摇头道,悉听尊便,凌厉,我早已管不了你。
凌厉心中一酸,禁不住道,大哥,我……
不必你你我我。俞瑞道。大哥十几年来,对你亦谈不上有多好,亦谈不上有什么特别栽培,你能成为金牌,是你自己的本事,你一不用感谢我,二不用觉得欠我什么。
不管你说什么,大哥。凌厉道。后日寅时我来找你。
他说着,转身走了。
俞瑞看他走了有十余步,半晌,笑了笑,叫住他道,凌厉!
凌厉远远地回过头来。
你过来。俞瑞招手。
凌厉带着几分激动的莫名连忙走了回来,等他发话。
俞瑞压低了声音,只是笑着道,下回要跟扶风亲热,记得把门关好了。
凌厉一怔,虚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闷过头走了。
次日一早,凌厉自去镇上寻那家铁铺,剑竟是刚刚铸就。他约略试了一下,倒也颇为趁手,心下对于失剑的抑郁也被冲淡了几分,谢了便回了客栈。
苏扶风见他有了剑,也放下了几分心,只是道,你的伤并未痊愈,无论如何,尽量不动手吧。既然大哥与别人讲定了,这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事情。…
我明白。凌厉道。如果庄劼不耍手段,我一定不动手。
夜半有雾,颇有几分寒意。敲了三更。凌厉掩上了门,朝俞瑞这边走来。俞瑞刚刚打开了门,瞧见凌厉,叹一口道,你还是来了。
凌厉一言不发,只等俞瑞关了门,便随同他走进黑夜之中。
大哥,我想问问你。他突然道。你与庄劼从前交过手么?
没有。
那么你此刻心里有几分胜算?
七分。
那三分未满的是什么?凌厉问。
庄劼武功不弱。俞瑞道。说来他师出名门,曾经也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后来犯了门规被逐出,一干同门幸灾乐祸,竟无一人出言劝慰,更不消说替他出头。他流落街头穷困潦倒,后来有人知悉他身份,将钱与他叫他杀人,他便自此成为一名杀手。三十七岁之后他洗手不干了,当时已网罗一大批如他这般肯为钱杀人的手下,踞于淮南,称作淮南会。
他师出名门——是哪一门?凌厉追问。
西域天山派。俞瑞答道。
天山派——那么他用的也是剑?凌厉问道。
不错。俞瑞答。他作为杀手杀的最后一人,就是天山派原是要继任掌门的人选、他的师弟秦丁。这固然是有人出钱要买秦丁的命,也因为庄劼心中实是恨极了秦丁。据说秦丁临死前终于承认多年前庄劼被逐出师门那件事全系出于他的诬陷,也就是说,掌门之位本是他从庄劼手中篡夺而来。庄劼报了此仇之后,所得报酬甚高,加上也有了一群追随者,便不再亲自动手。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黑竹怎样?
黑竹的历史自然比它长得多。俞瑞道。庄劼三十七岁建淮南会那年,你已经在我这里,替我杀过一个人了。当时黑竹名气便已极盛,只是淮南会异军突起,与我们隔淮河相望颇具气势汹汹之意,加之刺杀秦丁之事轰动江湖,一时淮南会声望大隆。陈州之地那时被金人所扰,混乱不堪,黑竹会的生意,更几乎去了一半。当时黑竹会金牌杀手你还记得么,瞿安,气不过此事,后来私下找了淮南会第一杀手刘景决斗。
我记得。凌厉抬起头来。都说是瞿大哥败了,从此以后再无人见过他。
俞瑞点点头。刘景回到淮南会,只字不提这场决斗;瞿安却是失踪了。可惜了,他算是我最好的弟子了!
他也是大哥的弟子么?凌厉惊奇道。不过……说起来,我也从来没有管你叫过师父……
俞瑞大笑道,你们叫我大哥,正是尊我为首——你我是只教了三招两式,本就没什么,瞿安我却是从头教到尾,想不到他竟就此消失。金牌杀手这个位置,就此空了十三年。那一边刘景名声大噪,淮南会的势头渐渐压过黑竹,这十三年,算是我们最艰难的日子。其实你未到十八岁时,黑竹会中有几个人,论实力勉强也可排上金牌之位,但总仍是“勉强”——只是倘若他们中有谁占了这个位置,那么你一到十八岁要挤下他们来,未免叫人不愉快了。
就是说——凌厉吃惊地道——就是说那么多年你也没有挑一个人到那个金牌位置上去,只是为了我?
不错。俞瑞道。那年我本打算挑选一个人替代瞿安的位置,但正巧你开始学武,看你学起功夫来,感觉竟与瞿安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