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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变心是常有的事。
可是——苏折羽咬牙鼓足勇气道——主人不是相信,至少折羽就永不会叛了主人的吗?
你是例外。拓跋孤大笑。
那扶风也该例外吧,因为——她是我亲妹妹呀!
拓跋孤倒是沉默了,半晌道,你非要这么说,那好,苏折羽,你倒是用你这个姐姐的心思,来揣摩一下你妹妹到底在想什么?
我说了,她是被迫的,就像……
她停顿,又一次深深吸气。就像我落在单疾风手上的时候……
苏折羽!拓跋孤站住了,苏折羽也慌忙站住,心知这名字必是又激怒了他。我怎么跟你说的?他口气严厉。
苏折羽自然记得他曾认真地叫她将那一段痛楚的回忆通通忘却,只是这屈辱又如何能轻易地抹去呢?
对……对不起……她低头。
拓跋孤如何不知忘却之艰难,手掌将她的头往自己肩上一靠,往她头顶轻轻亲了一亲。
我们只说苏扶风。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她恐怕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但据方才庄劼所言,俞瑞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苏扶风该有足够的机会取他性命。但她没有。
也许因为——她终究没有太合适的机会,没有把握?
合适的机会?拓跋孤一笑。折羽,你要知道,没有哪个男人在床上还能保持十分的清醒——甚至连一半都没有,而苏扶风自己偏偏又是个杀手。如果俞瑞当真是对她动了情的——那么他逃脱的可能是一分也没有。
但他是她大哥,也许扶风终究觉得他于她有恩,是以下不了手……
你一定要为她辩解么?拓跋孤不悦。
苏折羽轻轻咬唇,唇线上磨出一道细白的牙印。拓跋孤遇到她楚楚可怜的目光,心中一软,改口道,先回去再说。
苏折羽低低嗯了一声。那一切说苏扶风负心之语,她只是不信。
她这一路尽是沉默,脑中翻来覆去的,尽是方才庄劼的言语,思及她为俞瑞所辱,竟欲垂泪。
莫非我们的命运当真如此相似么?我为单疾风所辱,生不如死。你此刻想必也是同样感受——却又不能便死,只是因为心里的这一个人——可是扶风。你可知道,我此刻已经足够幸福了。我心里的这个人,此刻已将我揽在怀里;往昔的这一切屈辱,他只叫我全部忘记——扶风,直到此刻我仍觉身在梦中,只是这却竟是现实。若我们当真注定要承受相同的命运,我是不是应该相信,你心里的那个梦境。也会有实现的那一天呢?只是——你比我苦了更久,此刻的你,又在哪里呢?
……
苏扶风却只是裹紧了裘衣。船舱漆黑,已是夜晚了。明明早过了冬至,天黑得竟还是那么早。
又到晚上了么?她冷笑着,努力看外面,却挑不到望得见天空的角度。
这是艘并不大的船。两名船夫,载她和俞瑞两个。她甚至并不清楚要去哪里,也完全不关心——所知的,只是一直在西行而已。
船走的是干流,但俞瑞似是想避人耳目,整日只是呆在船舱之中。只有天黑了才在外面略为走动。这便是苏扶风一天中最为盼望的时刻——不为别的,只因这压抑感的减少,便足够令她稍稍快乐。
只可惜这时辰太短,不到半炷香工夫,俞瑞便回了进来。
明日傍晚便可到汉口了。只听俞瑞道。到时候我们暂歇一天。补充些水粮,换了船再行上路。…
苏扶风只是哦了一声。甚至没有看他。
俞瑞轻哼了一声,伸手扳过他的下巴,将她的脸仰起。昏暗的舱内只能看见她一双眼睛的细弱光亮。
他将舱门关上,这小小的空间顿时完全漆黑,最最明亮的眼眸也已消失不见。俞瑞却轻车熟路地摸到了苏扶风的亵衣下摆,手腕一游,探了进去。
苏扶风仰面躺倒。她的眼睛仍然瞪大着,却像什么也看不见。
………
你还在看什么?拓跋孤坐到床边,才注意到苏折羽竟是瞪着双目,未曾合眼。虽已吹灭了灯火,但窗外细小的弯月仍是照出了她眼里的光亮。
他适才总算答应她明日便派人去打听苏扶风的下落,这令她多少安心了一些。只是会有多少把握找到她、救出她,却又叫她不敢去想。
主人。她侧过身,抓住他的手。你会……派谁去呢?
笑尘吧。拓跋孤道。我想了想,也只能让他去了。
可是……这一阵教里很忙,顾先锋如果离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