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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她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恍恍惚惚中,似乎有人掀起了她后背的衣衫,随后便感受到了渗入骨髓的清凉,慢慢地冲淡了后背如烈火灼烧的疼痛感。
等到她再次醒来已是又一天的清晨,阳光柔和地照在她向着外侧的半边脸上,仿佛母亲温暖的手在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
“妈妈!”她情不自禁地呼唤。
“扑哧!”床边传来一个男子低沉压抑的笑声。
她惶恐地睁开眼,看到的是月华色的白袍,衣角绣着几竿翠竹,苍劲挺拔。她又费力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换来一阵揪心的疼痛,但却终于看清了眼前站着的男子。白衣胜雪,发束金带,面观如玉,双眸如初冬的阳光般泛着暖意,温柔地看着她,嘴角噙着醉人的笑意,几乎要将她溺毙。
他,正是睦亲王楚天彻。
“怎么了,想家了?”他笑着问。
“嗯。”穆烟芦有些难为情地低声答道。
“听说你的家在沧州,母亲早已去世,家中只有一个嗜赌如命的父亲,是吗?”
“啊?”穆烟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祈国的穆烟芦竟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身世,甚至连籍贯都是一样的沧州。
“你呀,真是个傻丫头,你父亲为了偿还赌债将你送进宫来,你竟还惦念着他。”一想起紫衣打听到的那些消息,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闻听此言,穆烟芦只感觉内心一阵酸涩,眼泪几乎便要滚落下来,无论是二十一世纪的父亲还是如今祈国的父亲,即便再遭人唾弃,终究还是她的父亲啊!
“王爷!”紫衣突然走了进来。
穆烟芦抬眼望去,这是她第一次仔细地打量眼前的女子,只见她身材颀长苗条,面容清逸秀美,加之一身紫衫,真是宛如婷婷俏立的紫罗兰。
“有事?”楚天彻皱起了双眉,如攒聚的山峰。
紫衣嗫嚅着,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便启齿。
楚天彻便转过身,冲着穆烟芦一笑,说道:“你昏迷之时,我已经命紫衣又送了些珍珠盈肌膏给与你同住的宫女,别忘了提醒她每日帮你涂抹两次。好了,你好生歇着吧,我改日再来看你。”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又回过身来,对她说:“在宫里做事,凡事一定得小心,我救得了你这一次,不一定能救得了你下一次。”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便随着紫衣一起离开了。
原来,是他救了她,心里顿时泛起一股暖意,这世上真正对她好的又有几人呢?
明明那抹白色的身影早已消失,穆烟芦却舍不得收回凝望的视线,直到脖子都酸了,才叹了一口气,稍稍换了个姿势。
中午时分,霍思琪回来了,一进门便唠叨道:“都说睦亲王宅心仁厚,平日里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可巧逢着了他,冒着被皇上和皇后责罚的危险救下你,否则我哪里还能再见到你。”霍思琪说着,忍不住又哽咽了。
穆烟芦握住霍思琪的手,眼里同样泪光闪烁,“思琪,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霍思琪却道:“再说这些见外的话,我便不理你。”说完作势要起身离开。
穆烟芦连忙拽住她的手,央求道:“好思琪,都是烟芦的不对,你可千万别生气。”
霍思琪这才破涕为笑,又道:“那日,掌事嬷嬷千叮咛万嘱咐让你按规矩行事,就怕你捅出什么漏子,谁知越是担心的事越容易发生,你怎么那么大意,偏就撞上了怡妃呢?”
想起那天的情景,穆烟芦不由得苦笑道:“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推我,我怎么可能撞上怡妃呢?”
“竟说浑话。”霍思琪吓得白了脸色,立刻伸手捂住穆烟芦的嘴,又向屋外张望了一番,确定没人听见,才轻声说道,“以后再不能这般说话。倘若有人问及此事,你只说自己一不留神踩空了台阶才撞上怡妃,千万不可实话实说。这宫中,‘祸从口出’的事情我见得太多了,你即便觉得心中有天大的冤屈,也只能藏在心里,否则哪天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穆烟芦点点头,心知后宫险恶,定是有人嫉妒怡妃怀上了龙种,才使暗招,让她成为替罪羔羊。只不知,那天在背后推了她一把的人究竟是谁。
“不知怡妃怎样了?”眼前闪过怡妃滚落台阶、血染衣衫的一幕,虽然她非故意,但毕竟祸从她起。
“还能怎样?孩子自然是没了。”霍思琪叹了一口气,又说道,“皇上听闻此事,恼她行事不够谨慎以致丢了孩子,所以撤了她的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