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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夏笙寒耸耸肩,满目欣喜地端详着她,“是不是有宝宝之后,你人都傻了?”
他的模样十分亢奋,仿佛是个寻到宝物的孩童。不等傅茗渊开口,殷哲诧然得险些跳起来,不可思议道:“傅傅傅傅大人你?”
傅茗渊有些尴尬,然而脸上却久违地露出了笑容,一切又仿佛回到了从前:“刚才我也想过,我是不是真的像云太师口中那般没心没肺。如果当初把我带走的人不是老师,而是他,所有的事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当然会不同。”夏笙寒幽幽看向她,眸色渐渐肃穆,“如果你儿时遇到云太师,而今便会成为通敌叛国,罔顾生灵的罪人。”
傅茗渊凝视着他,沉默了许久。
当年,在老首辅将她带回博书斋时,曾交给她一封信。信中讲述了关于她的身世,以及许多关于前朝的过往,仿佛离她太过遥远,却又是如此接近。
前朝的亡国之君贪恋美色,昏庸无能,朝中奸臣当道;常年被压迫的义军举兵入京,直到被人打到家门口,皇帝才知大难临头,跪下磕头求饶,随即被斩下了头颅;皇室之中一人不留。
前朝的大臣之中,坚守到最后的是淮南王傅肖,高祖知其骁勇善战,有勇有谋,欲纳其入朝,而傅肖却毅然决然地自刎,只留下了一个儿子,被他的妻子带走,再也没有了消息。高祖为缅怀其人,遂将他同父异母的庶弟带回京城,其余人贬去地方。
而今这大延江山经历了数代,前朝之事大多已被人遗忘,而淮南王的后人也渐渐没落,最终只留下傅茗渊一人。却不想,最初被迫背井离乡的童氏一族,从来放弃过向夏氏复仇。
至于那傅姓庶弟的后人,恰恰是傅连锦。
傅家后裔尚且容易寻找,然而幸存的前朝遗臣却是无迹可寻,也不知究竟有多少。或许是预料到了这一结局,又或许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老首辅将二人都带回了身边,怎知自己却死在了傅连锦的手上。
“当年,傅连锦就是因为这个才去杀我。”她的双拳握紧,眼眶微微有些发湿,“他大概是遇到了云太师,而对于他们来说,我才是淮南王真正的后裔。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的确,与此事有所关联的人,大多都已经死了,孰是孰非早已无法定论。傅连锦惨死大牢,想必是云重不希望过早揭露她的身份,一步一步算计到了今天。
似乎是觉出她的反常,夏笙寒抬头问:“你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抿了抿唇,双手下意识地放在腹间,艰涩地开口,“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走上了对立的道路,我唯一能保证的是在我死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这个孩子。”
与汤丞相约定的地点是在京城外的一座寺庙,他们赶到之时,皇城中的大部分人已陆续被救出。严吉在城中藏不住了,几乎是哭着扑到夏笙寒面前:“王爷啊你回来也不跟老奴支会一声,老奴还以为”
他说到一半连忙闭上嘴,眼中含泪,而傅茗渊也从他们一行得知了城中大抵的情况。
云重的人手大多聚集在宫中,尚未展开对城内的搜捕,即是说阿尘等人暂时不会出事;陆子期前去救人之后,纪真等人却始终没有出现,大约是没有逃出来。
“太师在逼宫之前便想围堵老夫与纪相,可惜纪老挂记儿女,不慎着了道。”汤淳英幽幽道,“如今禁军以及右将军的部下都守在城外,要不要突破还得看陛下的意思。”
听得此言,傅茗渊方才想起景帝已经失踪一整天了,连忙看向夏笙寒道:“你可知陛下在哪里?”
“他应该在安全的地方。”他莫名凝了凝眉,似乎不愿继续说下去。
傅茗渊觉出什么,却并未追问,只是转头与汤淳英道:“汤大人,以现在的人马拿下皇城,有多大的把握?”
汤淳英眯了眯眼,摇头道:“人数倒是相当,但楚军与扬军皆尚未抵达京城,如今我们与云重的援军都不会在短时间内到达;硬拼或许能险胜,但”
他顿了顿,只闻傅茗渊道:“但会弃城中百姓于不顾?”
汤老沉沉点头,而在场之人谁都知晓,倘若他们当真作出了这样的选择,便是真正将景帝推向了深渊。
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动,可再拖延下去情况会更加糟糕,一时所有人都陷入了两难。
三日之后,景帝失踪的消息不知从何处传开,百姓倒也没有特别惊讶,道是湘王终于反了,这么多年不知干什么吃的去了,他们已从原本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