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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瑶姬仍旧没有任何反应,这让沈冲忧心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不懂为什么纳兰瑶姬不肯醒来?她说自己是钦命要犯,可在他心中,他从没当她是要犯;毕竟她是为家人报仇,何罪之有?况且纳兰氏一族若不是为了他何须落到如此地步?所以他心中对纳兰瑶姬充满亏欠,才会力排众议,不顾朝中大臣反对,硬是将她强留在身边;因为只有他知道纳兰氏一族的惨案,是个天大地大的大冤案。
但他能说吗?如果他能说,又何必忍气吞声,忍受天下人的唾骂至今?
他知道纳兰瑶姬心中的委屈,也懂得她置身在家仇和感情中的痛苦,既想爱他,又怕对不起家人,而他也是无奈啊!如果不委屈她,不这样对她,只怕她早遭毒手,哪能活到现在?
纵使他一直不愿意伤害她,却终究伤了她,而且伤得很深,深得让她宁可选择一死,也不肯再醒过来见他一面。
天老爷,如果她死了,如果他最爱的瑶儿死了,他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向来视女人如粪土,但对她,对这个一心一意想为家人报仇的女子,却是全心全意的爱着;不顾她是沈淕所派来的,不顾一切只想爱她、宠她、补偿她,没想到竟伤了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醒来?他几乎无法可想了。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纳兰瑶姬没有任何动静,只是静静躺着,仿佛拋弃世间的一切睡着一般,再也不肯醒来。
可沈冲还是天天来看纳兰瑶姬,为她荒废朝政,只求她早日清醒。
最后沈冲无法可想下,他想到纳兰瑶姬喜欢跳舞,喜欢听他弹琴,于是他命人抬来瑶琴,亲自为纳兰瑶姬弹琴。
夜以继日,日复一日,沈冲希望能唤醒纳兰瑶姬。
***
这天,匆匆上过早朝,沈冲回到迩英殿,连龙袍都没脱,便坐到案桌前弹琴。
一曲「水玲珑」罢,沈冲又按着弹了一首「归风送远之曲」。这是他为特别为纳兰瑶姬写的,才是想她为自己伴舞,不意今日却是在这种状况下弹给她听。
想到这儿,沈冲不觉眼前有些模糊。
突然,门口传来太监紧张兮兮的声音:「陛下,不能进去!皇上正在为娘娘弹琴。 陛下应该知道皇上最讨厌弹琴时被打扰,所以请陛下饶了小人这条命,等皇上弹完琴再进去可好?」
一道温润好听的男嗓音,不轻不重、清清楚楚的传来:「我不是其它人,让我进去,真要怪也只怪我一人,不会连累你的!」
「可是陛下……」
沈冲砰的一声,伸手按在琴弦上,低喝一声:「让他进来!」
一道白色人影潇洒地晃了进来,「好大的脾气,你这个样子,难怪人家躲着你,宁可死也不想见你了!」
沈冲推开瑶琴站起身,「欧阳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来的人,赫然是西圣欧阳彻。
但见欧阳彻一身白衫,长发用一条带子系着,潇洒随性中,不失温文尔雅,却自有一股旁人无法逼视的威严与自信。
见沈冲怒气腾腾,欧阳彻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走到床前,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纳兰瑶姬。
「好美的女人,难怪你会甘愿为她荒废政务,甚至放任沈淕在外面兴风作浪。」
提起纳兰瑶姬,沈冲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伤痛,「我当然知道沈淕在外面做什么,但她死了,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欧阳彻摇头,「可你想过没?你死了,其它黎民百姓又该怎么活下去?你是他们的国君,如果一国之君尚且如此感情用事,那蒸蒸黔民,何以为生?」
沈冲没有说话,只是坐到床沿,伸手握住纳兰瑶姬的小手。
欧阳彻不觉轻叹口气,「冲,你真这么爱她?」
沈冲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爱她,打从我第一眼看到她开始,我就无法自拔地爱上她,所以我用尽各种方法,不顾众人的反对,硬是将她留在身边,想不到却伤了她,我……」
「你告诉过她吗?」
「当然,我不但告诉过她我爱她,甚至把她安置在母后所住的抉玉宫;而带她去狩猎,为的就是替她有朝一日母仪天下作准备。」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我问你,你是不是曾经让她知道过,纳兰氏一门的惨案不是你下的命令?」
沈冲一楞,「我、我觉得时候还不到,毕竟那件案子牵扯到玉麒麟,牵扯到整个大齐国的未来;在没弄清楚事情真相,找到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