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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拿枪的人三十开外,头发极短显得很精神,嘴边胡子拉碴。他戴一副墨镜,拿着枪说:“曜哥,好久不见了。”
他与范丞曜显然是旧识,范丞曜叫他阿力。他叫他名字的时候,嘴角带着笑意,显得并不紧张。可是葛薇兰知道他并不如他看上去那样轻松,他握她的手让她觉得发痛。只是这场面,这表情,像是下了十年功夫,炉火纯青,让人看不出破绽。
葛薇兰心里一怔,这种震撼比对街拿着枪的人带给她的震撼来得更为强烈。她并不了解他,也许从来没有了解过。他的世界只这一刻才在她的心里鲜活起来。
那个叫阿力的男子从对街走了过来,开口问他:“在什么地方?”说着仿佛他们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你明知道问了也是白问,我不会告诉你。”
阿力冷冰冰地哼了一声:“那我再问你,小玉……是不是你开的枪?”
范丞曜点了点头,铿锵有力地说是。阿力抠动了扳机,葛薇兰本能地向后退。范丞曜开口说:“你可知道那批货是什么,戚玉骗了你,根本不是什么西药,是一批枪支。”
他略有些迟疑,却还是与他对抗,“不可能。”
范丞曜笑得从容,“你应当问问柴震,这件事情他比谁都清楚。”
“就算是这样,你为何开枪?”
“那日晚上在码头,因事败露,戚玉想逃走,场面一时失控。我本意并不是想……”他再没有说完,只觉握着葛薇兰的手冒出许多汗来。这些事,她不应该听到的。他下定决心要速战速决。
乘着阿力不备,右手用力弹去他手中的枪,只是他警觉,向后退了一步,立刻举起手中枪来。范丞曜知道极是危险,不过是一眨眼的瞬间,葛薇兰懵懂地已被人推在地上。
枪声响起,这次是阿笙赶来。跟着是好几声枪响。
有颗子弹划过她的衣衫,擦破了皮。
等葛薇兰回过神来时,阿力早已不知去向。她脸色苍白,依然坐在地上,维持着旧姿势,喘着气,似有无限恐惧。
范丞曜拉她站起来,他拍她背说:“没事,”气喘地问她,“有没有受伤?”
她摇头,看到他手微微颤抖,原来他也害怕。
她站了起来,那么刻意地抽回了他握住她的手。范丞曜僵住身子,知道她是受了惊吓,他可以了解,只是没有由来的,他觉得有点难受。
她如他珍藏着的瓷娃娃,他一直回避着现实,她与他的世界并不相溶,那是即使想要努力回避,也无法抹去的事实。
阿笙上前来问范丞曜和葛薇兰有没有受伤。原来他一直暗中跟着二人,范丞曜虽然有些生气,但想到当时场面如此危机,若没有阿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范丞曜让葛薇兰上车,送她到范家公馆,他对她说:“今晚不要回学校。”
喜凤收拾了一间客房。范丞曜为她卷起了衣袖,伤得并不重,只是擦伤。他起身为她取药。
葛薇兰反手握住他手,“去哪?”
他看到她眼中的慌乱,他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说:“我不会离开,我帮你拿药。”
她并没有放手的意思,眼神无辜地看着他,范丞曜心里像是被谁狠狠一揪。他把她抱了起来,向楼上走去。
他为她擦完药之后,已是深夜十二点。葛薇兰睁着眼睛,一点不困。他放下枕头,让她好好睡,“什么也别去想。”他在她额头落下晚安之吻,伸手去按床头的灯,她只是睁着眼睛望向他。他叹了一声。和衣躺在她的身边,她并不拒绝,反而向他怀中滑去。
银色的月光自窗外倾泻在地板上。她并没有闭上眼睛,一双如扇的睫毛刷来刷去。他拍她背说:“睡吧。我在这里。”
她低声说:“有点害怕。”
他想不到她会这么坦白地对他说。手掌在她身后早已握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亦不觉得疼痛,他对自己说今晚的一切他都会向那些人讨回来。他在她耳边柔说:“我答应你,再也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他向她许下承诺。
第7章(1)
范丞曜为了讨葛薇兰的欢心,第二日一早让喜凤拿吉祥结去给她。她着实高兴了一阵,拿着吉祥结自楼梯上奔下来,脸上扬起笑。
她是为着不让他担心,范丞曜果然放下心来。
“我脸上有花吗?怎么这样看着我?”她吃早餐时问他。
她昨日畏惧,今日竟一点胆怯也没有,范丞曜有些好奇,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