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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王瞪她,道:“这种忘恩负义之人,你还记挂他做什么?”
“他纵有万般不好,总是小女子的夫君……家中还有孩子等他回去……求王上成全!”黄莺叩首至地,苦苦哀求。
惠王见她趴在地上,长发委地,腰身纤细,声音婉转,半边身子都要融化了。他本来也没当真,见她这样苦求,不由柔声道:“那好,就依你。放开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待会要她来房内伺候。
维可被人甩在地上,狼狈之极。惠王板起脸,厉声喝问:“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维可喘了半天,一时不知怎样回答,抬头偷偷观察惠王的神色,见他一双眼在黄莺身上打转,他立即会意。当下朗声道:“臣知罪!只是有些话,臣不得不辩解!”
惠王哼了一声:“你说!”
“臣确实与这女子有夫妻情分,但在臣离家之时,早已写下休书一封!只因这女子放荡言行,不守妇道!臣实在受不了她与其他男人眉来眼去,纠缠不休,所以才愤然离家!只想着搏个功名出来!臣实在没想到臣做官之后,她还会寻出来。如此女子,臣就算断了脑袋也决不会再要!臣决不敢说谎,请王上明鉴!”
他每说一句,黄莺就抖一下,最后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是怔怔看着他冷漠的脸,不敢相信这些话真的是从自己相公嘴里说出来的。
维可不去看她,只是把头垂在地上,又道:“请王上明鉴!”
惠王瞪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哈哈笑了一声,慢慢地,越笑越大声,指着他跌坐回去。他一边笑一边道:“放荡言行……不守妇道……哈哈!啊哈哈!这样不是很好么?这样好的老婆你却不要!”
群臣见他说出这种话来,不由悚然变色,黄莺更是面如死灰,浑身发抖。
维可沉声道:“臣早已下定决心休掉这个女子!求王上成全!”
惠王大笑,连连点头:“好!朕成全你!一定成全!来人!”他大喝一声,“把这女子押下去!送到朕的卧房里,朕要连夜审问!看看她是怎么个不守妇道!啊哈哈!”
魏重天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厉声叫道:“王上!怎可相信一面之辞?!这女子千里寻夫,毅力已经值得钦佩!又怎会放荡言行不守妇道?!”
惠王懒得理他,只挥了挥手,吩咐:“快,把她押下去!”
左右上来架起浑身瘫软的黄莺,往门口走去。群臣见魏重天劝阻无效,谁还敢说话反对,都只好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早有人在肚子里把维可骂了千万遍,深以为耻。
惠王心满意足,端起酒杯笑道:“来!喝酒!都发什么愣?乐师奏乐!倒酒!”
话音刚落,却听一个娇嫩嫩的声音从殿角那里叫了起来:“他是说谎!都在胡说!我可以作证!黄莺姐姐才不是那样的人!”
众人都是一愣,安心和小丫头都是脸色惨白,她还是出来了!千叮咛万嘱咐都没用!惠王还是看到她了!
惠王先是一愣,定睛看过去,就见一个肤色如雪,瓜子脸蛋的小丫头瞪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恨恨看着自己。她露出的这种表情可以说是大冒犯了,然而不知怎么的,偏偏又可爱之极,带着一种悍然的天真霸道。
他一时竟忘记想说什么,只是怔怔看着她。觉得眼熟,但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狐七早就跳到维可旁边,急道:“我以前去过安明村,黄莺姐姐可好了!才不是他说的什么放荡言行!而且……而且是维可大哥自己求我们带他离开的!他根本没有写什么休书!那个……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可以听他胡说!”
她才说完,惠王身后的太监就尖声喝道:“放肆!竟敢这样和王上说话!掌嘴!”
狐七被他一吼,吓得退了一步,左右看看,发现维可是跪在地上的,她赶紧也学着跪下来,结结巴巴说道:“那个……请……请王上明鉴。”
话还没说完,却见惠王把手里的酒杯狠狠甩在方才斥责狐七的太监脸上,他痛得闷哼一声,血流披面,只能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惠王指着他,怒容满面,厉声道:“谁给你的狗胆?!竟敢当着朕的面前教训别人?!”
群臣见惠王忽然发怒,纷纷离席跪在地上,一时间大殿之内安静无比,人人自危,连呼吸声都压到最小。
狐七怔怔看着惠王往自己这里走过来,她不解地扬起眉毛,定定盯着他。大约由于他身上没有危险气息,她也不觉得害怕,只是好奇地打量这个传说中喜怒无常的惠王。
惠王一直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