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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伊人都做好万全的准备迎接劈头盖脸一顿骂了。长辈如此诚意奉歉反倒叫她无措,实在受宠若惊,软下声来轻轻道:“您别这么说。我想当初阿姨也是爱子心切才对我说的那番话,既然我们又在一起了,我也并没有计较那些。我一直觉得感情和情绪是可以体察到的,凡是说出来难免让人多想。虽然没什么立场说话,但是能看出来您们是爱他的,所以才有今天的回报。”只是她想不通,“我还是更想知道您当初的考验是为了什么。”
已经认定的未来儿媳妇一口一个“您”喊得陆海江吃不消,却因为她这般礼貌甜进了心坎,敞开心扉开诚布公地说:“也许是过去的教育方式不对,对于重淮我总是太过严厉,在他的事上费了心,要求也就很高。我从没想过要把为实现的理想交予他继承,但他要独立坚强,像个大丈夫。那时候看他沉迷烟酒网络很失望,也没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看着他年纪那么小就早恋也很心急,只想他能专注一件有意义的事,不管学业还是事业。”所以那时候他才会把公司的事务填鸭般一股脑抛给儿子,给他定期的任务,要他自己去领悟。
陆海江叹了口气,“可是收效甚微,我们没有空档追根溯源地细查,只有支开分散他注意力的所有事物。”他说到这里看向她,语重心长地说,“不是你不够好,他不够强大。”
年少轻狂的陆重淮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没有能力保护他的女人,这才是一切苦难的开始。
卢伊人闻言只是会心一笑,是她误会了,“不是我的错就好。还请您不要告诉他。”
在外人看来陆重淮脾气是多么臭、一天到晚恶言恶言刺激她像个永远长不大的男人。可是哪怕横眉冷对、千夫所指,她就是那么不由自主地想保护他。
他的父母自以为给了他最好的所以给了他那么深重的伤害;他自以为给了她最好的所以耀武扬威。而今他不会再伤害她了。他有所成,没有辜负父母的期待,没有辜负她对他的宽容,所以值得被原谅对吗?
最初的爱情不一定是美好的,但浓烈、炙热、惊艳动人。
再默契的夫妻也会有意见相左的时候。
你认同的我不反对,你不支持的我不辩解,我力挺的不灌输,我不欣赏的不改造。我被磨练、被打击、被击败、被诬蔑,不是为了变成你眼中的我,仅为了我的爱情永远是最初的爱情。
一轮新月当空照,那皎洁的月光就随风潜入夜,格外安谧温柔。
脱缰的野马总会飞驰在辽阔的草原。
***
陆重淮的据点不在这,他家却毗邻他们的高中,很多幼时的玩伴都在附近。他今天容光焕发,闲下来就呼朋引伴带着卢伊人出门了。
几个哥们义气重,召之即来,呼啦啦开着香车宝马把酒吧门前那条本来就不宽敞的街堵得严严实实。昔日称霸江湖的地头蛇都是街头巷尾大户的宝贝儿子,年少浑得不行,大了都体面了,却也能勾肩搭背玩上一场。
于是那景象可壮观了,一条长龙从头排到尾,清一色大牌跑车,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拍照。公子哥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乐呵得不行,好不容易出来放趟风个个都是精神抖擞的。
打头下车的是城北徐家的小儿子,脖子上金光闪闪的链子很是耀眼,手拍着矮矮的车顶吆喝,“怎么就你俩啊,其他人呢?”
陆重淮走过去,“没瞧见吗?都车里还没下来呢。你别把这屁股歪着停,一会刮掉快漆还得送场里补。”
“管他呢。”徐小少掏出包烟挤出根头给他。
陆重淮看了眼卢伊人没伸手接,“戒了。”
“惧内啊。”徐家小少爷眼观鼻鼻观心咧嘴一笑,自己叼出一根摸着打火机点着,“那我在外头抽完,一会进去找你们。”
陆重淮点点头,肩上突然搭上一只手,他回头就看见阿健穿着一身运动服,拽着鸭舌帽说,“阿龙好像提前释放了,是准信吗?”
他刚锻炼完,跑完步顺便溜达到这里的,大汗淋漓的,水珠子就沿着他发梢滴下来。徐明占开了车门抽了两张纸递给他,“打哪听的消息?”
阿健随手抹了两下汗,“我那天好像看见他人了。”
陆重淮一怔。
徐明占接话说,“看错了吧?”
“怎么搞的。”阿健把纸巾随手抛进下水道,“淮哥不是知道阿龙蹲的哪间监狱吗?明天去看看,要真是就奇怪了,怎么也不叫哥几个接接,也没听说他回家跟家里认错,身无分文的能去哪呢?”
卢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