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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勃神色哀伤,“夫人,若你心里还有皇上,就跟我回栎阳。利用皇上对你的好,赶走那帮女人。”
海遥心中凄凉,转过身静静地凝视着韩信,“韩信,我要食言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樊哙为了我而去送死,我已经对不起雨珊和绿绫,不能再对不起紫末。”
韩信神色骤冷,盯着海遥,一句话也不说。
很久,韩信的视线才从海遥身上收回,看向周勃时变得阴狠冷酷,“如果樊哙好好地活在栎阳,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周勃脖子一梗,正要开口说话,韩信已冷冷地转身,大踏步往回走去。阳光下,颀长的身子显得冷冽孤寂。
海遥望着韩信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周勃心中忧虑散去,欣喜道:“夫人,军中那帮弟兄很想念你,抽时间去看看他们,可好?”
海遥看着眼前耿直的汉子,心口一阵酸涩,回到栎阳是为了救出樊哙,她不会进宫,更不会回到刘邦身边。那些弟兄们,不见也罢。
见海遥沉默不语,周勃的笑容退去,正要再度开口,前方韩信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周将军,只要我韩信在一天,就不要奢望收编我的军队。从今天起,我的人马只负责保护海遥母子的安全。把这些话带给刘邦。”
周勃脸色一变,望望渐行渐远的韩信,再看看身边的海遥,讷讷不能言。
海遥苦涩一笑,“不用为难,韩信志不在朝堂,只想确保我们母子平安,你只管照着他的话告诉刘邦就是。”
大汉皇室的天牢仍是秦孝公未迁都咸阳之前的牢房,虽然历经数十年,可规模仍在。
十天后,海遥和紫末在周勃的暗中疏通下走进天牢。弯弯曲曲走了小半个时辰后才找到樊哙,果真如周勃所述,趴在茅草堆里的樊哙皮开肉绽,人已奄奄一息。
紫末打量一眼阴凉灰暗的牢房,珠泪滚滚而下,哽咽道:“樊哙。”
樊哙应声抬头,忍住喉中干渴扫过牢外众人,目光落在紫末身上后,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因太过震惊,太过欣喜,以至于神情有些滑稽,“海遥,你终于回来了。”
海遥走到牢房前,“樊哙,你对刘邦说了什么?”
听海遥直呼大汉天子的名讳,而上将军周勃却仿若没听见,一旁候着的狱卒身子轻轻一颤。
樊哙挣扎着想站起身,可身子稍微一动,臀部的伤便撕扯着疼起来。他倒吸口冷气,放弃了起身的打算,侧身抬头道:“我告诉皇上,如果他不把你接回来,皇子就有可能叫别的男人为父亲。”
周勃的目光望向海遥,“夫人,那个孩子孩子真是皇上的!”
海遥心口酸涩,并不回答周勃的询问,只看着樊哙,“有没有这个孩子的存在,我与他都不可能再生活在一起。樊哙,紫末不会再离开你,以后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想想,如果你出事她怎么办?”
樊哙的目光看向紫末,四目相望,已知彼此心中的想法,因而,再度望向海遥时,他竟微微一笑,“若你过得不好,我和紫末怎么可能过得好。海遥,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天地之大,只要过得开心,你想去哪儿就可以去哪儿。可是,这个孩子是皇族血脉,他必须回到皇族,除非你能舍弃孩子。只是,没有亲生母亲在身边的孩子,能平安长大**吗?”
这同样也是紫末的顾虑,如果没有这个孩子,韩信会是海遥最好的选择。见海遥面色沉重,她有心想说两句宽慰的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所以只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呆呆站立的周勃突然走到海遥身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海遥慌忙伸出手,“你是大汉的上将军,不能随意跪人。”
周勃膝行着后退两步,避开海遥的搀扶,“皇嗣乃国之根本,夫人绝不能再离开皇上。”
见海遥神情悲苦,樊哙心有不忍,但转念又一想,长痛不如短痛,索性一次解决清楚。于是,他盯着海遥的眼睛道:“海遥,若你执意带着孩子跟韩信走,天下虽大,可有你们的藏身之所?皇上会允许皇子皇孙在民间长大?”
海遥心里一激灵,这种会威胁到皇权的隐患,刘邦会允许发生吗?樊哙虽然没有点破,可意思谁都听得懂。周勃没有反驳,证明也赞同樊哙的说法,突然,她遍体生寒,不愿意再往深里想,“你们不要再说了,我现在就去见刘邦。紫末,等樊哙出来,你们好好打算以后的生活。”
黑暗中,刘邦侧过身,用手轻轻抚摸身边的一件裙裳,这是回沛郡的路上他为她买的,色泽明亮,款式新颖。行军路上东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