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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文带着待卫们刚刚摸到楼下,两条一高一矮的身影闪出来挡住了去路,却不动手。他手中的刀举到半空又缓缓落下。屋子里反射的烛光映得两个人脸上晦暗不明,高的那个吐蕃人他认识,叫做拉隆,矮的那个苗人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像儿一样幽幽发光,是那个小女蛮子一伙儿的。他心里越发恼怒:不用说,这些天丢失的食物就是他们干的,把这里当成什么了,吐番的后花园么?难怪这些天,那两个小祖宗老是折腾他们,差点又着了小女蛮子的道。阿涛在他们手里,自己被拿捏得动弹不得,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令狐文咬牙切齿,该做的事情照样得做。他不敢离得太远,干脆带着手下走进刘仲的院子,反正他也不在那住,整日陪首那小女蛮子。
楼上阿奴又揭开刘仲的亵衣,胸口乌青一片,她轻轻按着检查,骨头没断,刘奴随着她的动作一下一下地倒抽冷气,阿奴连忙拿出跌药酒给刘仲搽。
云丹趁机摸到床上一躺:“累死了,这里戒备森严,转了几天才能接近这里。“
“你们一直躲在园子里?还有谁来了?”
“拉隆和阿宝在楼下,十二和长风他们也来了,青姨和三舅等人在外面。阿宝真是厉害,令狐文几次从我们鼻子前路过,都没发现。”
云丹跟着刘仲称呼沈谦。
“现在怎办?”
“我头晕,歇会儿就出去。刘畅找你干什么?美人计?还是要你做刺客?你有那本事?”云丹连珠炮地发问。
阿奴见到他的嘴皮都发白干裂了,知道他们担扰自己潜伏了好几天,连忙给他喂了些水,又将茶吊子里剩下的水倒进他干瘪瘪的皮囊里,拉隆肯定也没喝。吐蕃人尤其是云丹喝水讲究,死水绝不会喝,就是放了一夜的开水他不喝。整个园子只有自己楼前有一眼泉水,看样子他没有找到厨房的水缸,想来刘畅怕人下毒,将水缸藏得严实。
吐蕃人认为水分为雨水,河水,泉水,井水,咸水,森林中的水等七种。雨水、雪水是上等水,如甘露清凉,能解胃火;河水、泉水要那种经过风吹日晒,清洁地方的水才是好水;沼泽水,苔鲜丛生的泉水,树木杂草丛生阴影笼罩的水,咸水等等都是下等水,蓄积的水味苦,能诱发疾病,能引起虫病,腿部象皮病,心脏病等等。就是开水放一昼夜后后,也犹如毒液,能诱发许多疾病。
这是很有道理的,阿奴也从来不敢喝没有煮沸的人,在森林里取水的时候都要到水流湍急的地方。
刘仲将与刘畅的谈话复述了一遍,对云丹说道:“阿奴的烧已经退了,刚刚清醒过来,就是能走也要一两月,他们不住这里,在隔壁租用的民房里。你放心,我答应了皇叔的条件,阿奴他们不会有危险。你出动跟青姨说一声,叫三舅舅过来跟刘畅谈。”
云丹‘嗯’了一声闭目养神,阿奴和刘仲靠着床沿坐着,没有多久,两人也有些朦朦胧胧。
忽然外面一阵喧哗,随后一阵铜锣响,一个声音吼道:“刺客!有刺客!”那声音如洪钟般震的人耳朵嗡嗡响,是令狐文。
阿奴以为阿宝等人被发现了,吓得坐直了急道:“这下好了,一网打尽。”话音未落,一只长箭‘嗖’地穿过纱窗,刘仲一个激灵,将阿奴扑到床上,只听到‘铮’的一声,那箭直直的掠过云丹的肚皮插入床的后挡板中,正好穿过是阿奴的位置。
阿奴被撞在床沿上,痛的眼泪汪汪,刘仲一把扯过她,两人滚到床下,云丹随后也翻滚下来,正好又压在两人身上,他们齐齐痛叫一声。一支支箭‘嗖嗖嗖’的射了进来,中间夹杂着火箭,屋子里顿时浓烟滚滚。楼下传来待女们的尖叫声,‘哐啷’一声有人开门出去,随后是一声惨叫。
阿奴边咳嗽边说:“不是他们,是刺客,站在假山上。”他们住在二楼,这里只有正对面一座假山比楼高。
阿奴在云丹身上一阵乱摸,摸出那个水囊,随后抓起刚才给云丹擦鼻血的布巾,太大了,她想撒成三分,手一直发抖,使不上力,云丹一把抢过,轻轻松松就撕开了,阿奴倒出水囊的水沾湿了布巾,递给两人,捂住口鼻,然后抓起自己的包裹摸到后窗边。
后面的空地上也有好几个人,缠斗成一片,依稀可以认出一个高大的人穿着吐番袍子,是拉隆。屋子里的火势越来越大,三人也顾不得太多,直接从窗户跳下,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