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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外,江锦言看到安然无恙的楚韵时悬起的心落了下去,等她的身子完全出电梯,他眼疾手快的把她抱进怀中,从上到下仔细的检查着。
“我没事。”楚韵空洞的目光穿过围观的人群落在原处的拐角上半露的宽檐帽,确认薛华出来后,她闭上眼睛下巴搁在江锦言的肩头,沙哑着声音说道:“我们回家吧。”
家的字眼的深深触动江锦言的心,箍住她腰的手臂收紧,下一秒又怕勒疼了她,急忙的松了松。不问她发生了什么,大手抚着她渐长的短发,声音微微发紧回答道:“好,等医生给你做完检查确定你没事,我们就回家。”
“不,我要现在,立刻,马上离开医院!”
她趴在江锦言的耳畔,微弱的声音哽咽着。
江锦言的心发紧发疼,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着:“好,我们马上回家。”
站在两人身旁的袁少文闻言,推着轮椅穿过自动让开一条路的人群。进入另一部电梯。
薛华冷冷扫了眼站在拐角处的女人,阔步跟上前面三人。
路上,楚韵一直沉默着,呼吸声浅的几乎听不到,若不是感受到她的体温和心跳,江锦言都怀疑她已没了生命体征,一路江锦言紧紧的把她抱在怀中,生怕他一不注意,她便消失不见。
这样焦躁着急的心情在六岁母亲离开时曾有过,二十多年过去,他冰冷的心第一次体验到焦躁、担心、害怕的陈杂感觉。
怕她身体不适,一同等在电梯外面的林泽远,在他们出医院带着常用的医疗检查器械跟了过来,三辆车子在郊区的路上飞驰着。
“我身体没事,我想睡会,你陪我。”
楚韵现在像被个丢弃,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在江锦言把她放在卧室床上,准备让开身子让林泽远帮她检车时,楚韵握住他的手。
“只做最基本的检查,用不了多长时间。”
她脸没有一丝血色,惨白的吓人,手上冰凉的温度渗进他的皮肤,随着血液流进为她疼的心中,心疼加剧。
手,任由她握着,江锦言侧开身子示意林泽远检查。
“心跳血压都正常,应该是思想压力过大,导致身体过度疲乏,建议放松心情,多休息。”
林泽远拍拍林泽远的肩膀,对着从跟来就一直一言不发默默站在门前的许华点下头,与他擦肩而过去了客厅。
薛华犹豫下帮两人带上门,江锦言松开楚韵的手,双手撑着床上去,躺在楚韵身边。
手被松开,楚韵向沉溺在大海中失去唯一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手在空中乱抓着。
“我在。安心的睡吧。”江锦言把被子拉到她的肩头,把她揽进怀中,下巴心疼的蹭着她的额头。
江锦言对她的耐心好似没有休止,楚韵有种她是被他放在心尖上宠的那个人的错觉,想到三两年之后,江锦言会跟她解除婚约另娶她人,楚韵心里又多了几分酸涩凄凉。
她强行压下心头几欲要把她湮灭负面情绪,告诉自己放纵一回,贪恋一次他身上的温度,温暖她结了层冰霜的心。
身心极致疲乏,楚韵继续好好睡上一觉,她蜷缩进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怀中人的身子渐暖,呼吸平稳,薄唇吐出声叹息,在她额上印下轻轻一吻,江锦言小心翼翼抽身下床。
中午在泳池边的感觉再次出现,江锦言坐上轮椅后怔怔的看着他的双腿,良久,湛黑的眸中闪过欣喜。
客厅,薛华没走,陈姨帮他泡了杯茶,他坐在沙发上手不离烟,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空气中的烟雾弥漫,略微有些呛人。
江锦言移动轮椅来到薛华对面,把兜中的烟火机随手放在桌上,黑沉的利眸穿透灰白的朦胧的烟雾落在薛华,被烟雾熏的微眯的眼睛上,徐徐道:“或许我该叫你的顾先生。”
薛华浅勾下唇,用力抽了口烟,烟头火光闪耀,他倾身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中,语气万分肯定道:“我姓薛。”
江锦言淡淡笑了声,看来薛华跟他一样,厌恶极了父亲冠在他名字前面的姓氏。
“四年前……”
“四年前有人突然带回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告诉我。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是我的弟弟,我知道的也只有那么多。”薛华说完起身,“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影响很大,照顾好她。”
“谢谢你一直以来为她做的,以后若是有用得到我江锦言的地方,我会尽量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