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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色有微妙的变化,我不愿意看了,拂袖而去。
我笑容满面地从寝宫走出来,连齐安看了都觉得诧异。
我真的好像很久没有这样高兴了。既然我留不住她的心,我也要留住她的人。我要她即便得知了真相也舍不得离开,因为我们之间有一个血肉相连孩子。
朝上有些忙乱。
晋国公的尸首从城外的河中打捞上来,并送回了宫中。不少汉臣唏嘘不已,认为应该给晋国公风光大葬。而夏臣们则觉得乱党无声无息潜入皇宫救走了晋国公,应当是宫里有内应,要求彻查所有汉族宫人。
我只说那晋国公是假的,真正的晋国公尚在宫里,很安全。这场争论就稍稍平息了。可是关于捉拿乱党和内应的提议十分踊跃。后来我便下令彻查京城,家家户户挨着查,无户籍人士一律收押,并且悬赏捉拿疑犯。
当然,任凭外面多少风起云涌,后宫里仍是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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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丝绦不会知道这些,只会乖乖地呆在我身边。
她大部分时间在画瓷,偶尔对我笑。
我的宫里从此多了一个人,一个只为我而存在的身影。有时候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几天而已,我觉得已经离不开了、眼和心都离不开。
我侧身窝在矮榻上看折子,浑身暖洋洋。
丝绦坐在边上玩弄瓷器。那只红瓷曾是三年前她亲手献给我的寿礼。
那个金灿灿的寿字有着她独特的风骨。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自红釉上掠过,轻言道:“这是师傅历经十年烧出来的红瓷,可惜只能写个寿字。”
我呼吸一窒,定定地望着她。她是在可惜这红瓷献给了我,或许在她眼里,我配不上。
她接着说:“瓷为骨,画为魂。这红瓷竟然没有魂。”
我笑道:“那你呢?你的人在这里,魂在哪里?”
她歪头看着我说:“你不知道么?在瓷器里。”
我挪过身子去从她手里将红瓷花瓶抱过来,认真告诉她:“整座皇宫,这只花瓶是我最喜爱的东西。”
她低下头,笑而不语。
外面有人通传太后和皇后往这边来了,我本想叫丝绦回避,不过迟早也要面对这样的局面。早一日晚一日也没有多大区别,于是叫丝绦去端茶水来敬一敬母后。
皇后将玲珑也带来了,母子两看上去很亲昵。我许是很久没仔细瞧过皇后,觉得她的面容有些变化,似是多了几分柔和。
母后双手拢在袖中,说话的时候总是似笑非笑的神情,弄得我心上不安宁。
皇后抱着玲珑紧挨茶几坐下,用一种很淡泊的目光瞧着我:“皇上这是明着告诉后宫众人沫儿已经是皇上的人了吧?何不干脆册封了?”
我望着母后说:“这倒是不急,待她怀了龙嗣再册封岂不是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母后缓缓摇头,笑道,“皇上真是越来越会自欺欺人了。”
丝绦在一旁添茶,不知怎么突然手上一抖打翻了茶盅,滚烫的水恰好溅在了玲珑娇嫩的小手上。玲珑顿时呜咽不止,整只手通红通红的。
皇后急得大呼:“哎呀!传太医、快传太医!”
宫女们去请太医的请太医、打水的打水,皇后抱着哭闹的孩子匆匆跑进了偏殿。
当母后大发雷霆的时候,丝绦已经跪下了。
她蜷着身子都扑在母后脚底,发髻后面的珠钗微微颤抖。
我看着她这样心里难受,转头去训斥老嬷嬷:“个个都没点眼色,看见皇后这样疲累,都不晓得将大皇子带下去玩耍,不分轻重!”
母后却指着丝绦讪笑:“你看看,皇上竟这样帮着你……哀家要怎么办了你才好呢?”
“母后?”我惊疑地扶着母后的胳膊,“此话何解?”
“别以为哀家老了,哀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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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聋没瞎。”母后飞快地瞥了我一眼,又俯□对丝绦说,“你根本不是哑女,也不是什么达奚沫儿,你分明就是那个勾引皇上险些害死皇上的汉女!”
作者有话要说:自从下了火车就开始卡文了,好销魂,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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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齐安,飞快地解释说:“母后,她不是存心欺瞒,只是因为嗓子不好,担心开口会惊吓母后凤体。”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