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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冬觉得自家哥哥如金玉,旁人家的姑娘纵然也是珠宝,可都存在着成色,质地,光头等方面的种种不足,做朋友的话哪个都不错,当嫂子的话个个儿不合格。
没等小冬把赵吕这边打探出来,京城中关于安王的前一股谣传告一段落,又刮起另一阵风言风语来。
这次绯闻有了具体的主角——秦女。
有人言之凿凿,说秦女之所以拒绝二皇子,是因为她早已心有所属。
属谁呢?
满京城里数一数,长相风度文才家世——安王要认第二,只怕没人能当第一。
这股风和上次不一样,说的有鼻子有眼儿,有根有据的。一说秦女当时成名就是安王提点的。这么多年来她声名大噪也有安王在后面照应扶持的。一说安王之所以在第二任王妃姚氏病逝后一直未娶也是因为心慕秦女,而秦女提携师妹收授弟子就是为了退出之后与安王双宿双栖——
如果事不关己,小冬还真会击掌赞一声:佳话呀。
真是奇怪,为什么最近京城里的闲人就是要和安王过不去?
第二十一章 栗子羹
传言说,曾经有人在西内苑的水阁里撞见了安王和秦女幽会,秦女发散衣乱等等诸如此类,说的活灵活现,宛如亲见。
那些传言小冬是当笑话听的。中秋宴后,秦女离开了教坊,不知去向了。没听说她嫁另外什么人,也没有象教坊出去的其他人一般自己弄个院子养几个徒弟赚钱。
其实那些愿意脱籍离开教坊司的人,都是挣足了缠头,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是没问题的。只是他们从小就从事这个行业,即使脱了籍,除了这个圈子,也不会做别的。
小冬觉得,秦女这么做很好。退的正是时候。省得一把年纪风尘满面还在歌舞场中打滚厮混。而且要退就退得干干净净,省得以后的麻烦纠缠。
秦女既然一走,有关于安王和她的流言飞语也就没人再提起。京城里永远不缺新鲜事儿,人们的热情很快转移到其他事情上头。
五公主的病还没好,明贵妃又病倒了。自从五公主患了浓疮恶疾,母女连心,明贵妃的焦虑愁苦自不必说,日夜煎熬下来,人瘦了一圈儿,小冬在长春宫见她的时候,衣裳都象挂在身上似的,人陡然老了十岁,见人的时候唇边习惯性的带着笑意。只那笑意也显得疲惫僵硬。
不管明贵妃害没害过人做过的亏心事又有多少,起码她是个好母亲。
小冬替圣慈太后读了一会儿经,看她似有倦意,小声说:“太后娘娘靠一会儿,养养神吧。”
圣慈太后朝她微微点头,采姑过来伏侍太后卸去簪环,铺陈被褥,小冬移过枕头,伏侍圣慈太后躺下了,才退了出来。
采姑轻声说:“郡主读了这么半天经,吃杯茶再走吧?”
小冬摇摇头:“不了,我回集玉堂去,下午还有画课。”
“现在这位魏师傅教的怎么样?”
小冬抿嘴笑,说:“不错。”
何师傅已经告老,换的这位魏师傅也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师傅。发白齿落,说话漏风,记性没有忘性好,连着三天教同一种笔法,每次还都当自己是头一回讲。下头的人有的趁机补觉,有的开小差做旁的事,还有的抄写上午没抄完的功课,反正魏师傅教的轻松,大家学得惬意。
采姑吩咐两个宫人送小冬回集玉堂,经过望仙楼下头的时候,有人从路那一边匆匆而来,走得极快,小冬忙朝旁边避让。那人走到跟前好象才看见这里也有人,忙站住了脚。
是二皇子妃石氏。她有些仓促地和小冬互相见礼招呼,没顾上说话又快步离去。
小冬见她眼圈儿红红的,泪光莹然,心想不知是谁给了她委屈受。二皇子窝囊,石氏也成了个软柿子,宫里的人最会看人下菜碟,拜高踩低,别说主子,得势的宦官宫人都敢踩上一踩。
没走两步,又迎面遇上了二皇子。
人没走近,先闻到一股酸腐的酒气,衣衫不整,胡子拉茬。
小冬忍着了没捂鼻子,上前同他见礼。
虽然没什么多深的交情,以前二皇子也总是笑脸相对,可现在却面色古怪,站在那里既不还礼,也不出声。
小冬心里有点怕,这人恐怕是喝嘴了——人一醉,会说什么做什么都难以预料,有的人平时温顺如绵羊,一喝了酒却暴躁蛮横,活象换了一个人似的。
幸好二皇子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失礼之举,嘿嘿冷笑了两声,转身儿走了,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