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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纤纤盈然欲泣。
百里寒没想到这个纤纤姑娘如此执着,出青楼,不是她们妓子们梦寐以求的吗?
他剑眉轻锁,正要说话,窗外忽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来人没有武功,且是一个女子。那脚步声很轻很缓,可见来人心情很是沉重。
夜已深,今夜是他们的良辰美景,所有的婢女都已经回避,是谁竟然还来这里?
百里寒幽深的眸中,忽然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起身,长臂一勾,便将纤纤的细腰搂在怀里。一转身,便将她压倒在床上。
来人的脚步声停止了,似乎在门前凝立着,大约是有些犹豫吧。
百里寒的心狠狠一抽,这一次,他已经完全确定来人是谁了!
流霜站在门前,犹豫着。
不知自己该进去,还是离开!
夜风一吹,方才饮下的那杯胭脂醉的酒劲上涌,令她感到有些轻飘飘的。头脑一阵发热,进去的念头占到了上风,她伸手猛地一推,紧闭的门开了,她缓缓走了进去。
室内的红烛燃烧的正旺,照亮了一室的旖旎和缠绵。
烛火的暗影里,半遮半掩的大红帐幔后,有两道身影若隐若现。
流霜的脚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了床前,带着微醺的酒意,站定。
销金帐内,春色无边,两具人影纠缠在一起。
流霜感到自己的心,好似被烙铁烙了一下,隐隐有一种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
这么火辣的调情场面,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说起来,她已经为人妇了,也将为人母,但是,和百里寒在一起,也仅仅只有两次而已。其实,她和一个未嫁的女子,心理上没有什么区别。
如今,看到纠缠的两个人影,她的双颊还是不知不觉的红了,是酒意使然,也是羞怒使然。
一刹那间,她忘了转身,有些怔愣地瞧着。
床榻上的女子,身子被男子完全覆盖着,只露出雪白的玉臂和皓白的脖颈,脖颈上,依稀看到一处处殷红的红痕。而那个男子,一头银丝惊人地长,披泻在背上,掩住了俊脸,低着头,他正在啃咬着那个女子的耳垂。
良久,似乎是感知到流霜的到来,他微微侧首,望了她一眼。
清亮幽深的双眸中少了往日的冷冽,此时就像含了两滴晶莹的春水,很是媚人。在银发的映衬下,他的眉睫愈发黑,红唇愈发艳,整个人看上去清俊艳绝。
他含着那个女子的耳珠,含糊不清地问道:“哦?白流霜,你来做什么?”
流霜脸上血色尽褪,一张脸苍白如纸,红唇微颤,终究什么也没说。眼前的境况,在她进屋前,就已经猜到了。但是,还是没有想到,当她亲眼看到时,心中会是这么样的疼痛,令她几乎不能承受。
她猝然转身,向门边走去。白衫飘零,荡起一股冷风。咣当一声,门被关上了。
这一刻,百里寒的心中好似有刀子猛地一搅,是心痛的感觉。
他冷冷地从床上坐起身来,人已走,没必要再演戏了。
然而,门又忽然被推开了,流霜快步走了进来,走到床头,站定。
百里寒有些讶异地抬头,怔怔地望着流霜。本以为她走,怎么会又进来?
流霜望着百里寒,一言不发,红红烛火下,她黑亮的清眸灼亮如火,璀璨堪比暗夜星辰。
她忽然抬手,一把扯开身上的月白锦袍,衣衫半掩,露出洁白的肌肤,光洁莹然,好似新雪堆就,暖玉塑成。唇边漾起一抹嫣然的笑意,她再次伸手,将头上绾发的发簪拔落,一头黑发披垂而下,如同山间的流瀑一般淌到腰间。
明黄烛火闪烁着,她的容颜在灯下姝丽光洁,明眸流转,比之平日多了一丝媚丽,竟是美的令人窒息。
这样的流霜,他没有见过,以前只道她清雅如梅,此时的她清丽中带着妩媚,令他看傻了眼。
一时间,百里寒怔在那里了,头脑晕晕的,甚至于忘了自己要演戏。
“百里寒,你看,我比她也不差,你何必来此浪费那五千两银子?”流霜淡淡说道。
流霜的话让百里寒心中,升腾出一种温柔,温柔到了疼痛。
这一刻,他几乎想卸下自己的伪装,随了流霜一起回去。
他的手,几乎就要伸了出来,可是胸臆间一股寒意忽然缓缓升起。
他知道,过不得一时半刻,他的寒毒就要了。
寒毒!
他差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