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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颜老爷子不好意思的说,栖霞派掌门何虹玉生辰到了,让儿子代自己亲自送贺礼上门。
何虹玉何女侠这一生苦恋颜致远,至今四十岁仍旧未嫁,颜致远丧偶后,何女侠的攻势越发热烈,这生辰之事定然是要借机制造相聚机会的。颜老爷子觉得瓜田李下,便将贺喜的事推给了儿子颜惜。
颜惜受了父命前去栖霞,临行前突然脚下脚步,正色问他爹:“爹你可知一种发作起来便会假死的毒?”
颜致远惊讶的反问儿子:“你知道了翎丫头的事?”
“知道一点,但不全晓,还有,那些年,她和云舒究竟去了哪里?”
颜致远对上儿子的目光,踌躇良久,叹气道:“作孽啊!”再不愿意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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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云翎被云阁主叫进书房,书房里等候的还有神医荆安。
云霄阁主云过尽和荆安讲了半天,原来就是神医意外在临州发现一处天然的药泉,该泉也许对血咒有一定的克制疗效,让云翎赶紧过去治疗十天试上一试。
这两年云过尽为爱女的血咒简直愁白了头发,得知有这样的药泉之后,便要女儿即刻出发,不忍辜负父亲心意的云翎只好收拾东西下山。
这厢那厢说完了所有的话,前头内容各自不同,最后一句却是一摸一样。
——你和翎(惜儿)儿刚巧顺路,你们便结伴上路吧。
云翎颜惜两人问清楚对方地点,才知晓栖霞山和药泉都在临州附近,于是乎,尽管一个不大愿意,另一个默然无语。两人还是凑凑合合上路了。
两人走后,两个老爷子聚在一起,默契一笑。颜家老爷子得意道:“这回终于给他们找到缘由好好处一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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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州位处于中原腹地,离云霄阁所在的丰州还有些路程,快马骑行也得要个四五日才可到达。如此算来,这路程一来一去,起码也得个十来天。加上路上的停留磨蹭,泡温泉的十天疗程,若不出任何意外事件,最快也得近一个月才能返回云霄阁。
这天晌午,云翎一行人快马跑了一上午,又饥又渴,路过一个小镇时,停脚下马,找了间还算雅致的饭馆歇息。
三人挑了二楼的厢房,随便点了些菜,开动。
这顿饭是云颜二人这些年来吃得最和睦的一顿。颜葵惊讶地问:“你们俩为什么不吵了?”
云翎眨眨眼,道:“吵什么?”
颜葵诧异的表情像是看到兔子不吃草改吃肉了,而狗不吃肉改吃草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云小姐以前和少主吃饭,岂止是唇枪舌战,连桌子都会拆掉!现在怎么这么平静,究竟发生了什么?”颜葵想了想,舔掉嘴角上的一粒饭继续道:“难道前天晚上你们一起出去,发生了什么扭转关系的事?啊,孤男寡女,又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难道你们一不小心干柴烈火猛男欲女……唔……”话还没说完,便见颜惜手一动,一块油汪汪的不明物体旋转着飞了过来,嘴巴立刻被堵得严实。
颜惜瞅瞅嘴里鼓囊囊的书童,笑眯眯道:“难得你对主子的事这般热心,这是赏你的!”
云翎扫了一眼颜葵,夹起菜盘子里的另一个鸡翅,尝了一口赞道:“恩,赏的好!这味道真不错。”
颜葵拔出嘴里的鸡翅,正要再追问,突被楼下一声桌碗摔倒的声音打断。
便听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小娘子,你父亲都将你抵给我了,就别再固执了,跟着何爷我好吃好住有什么不好?”
几人拨开帘子循声望去。只见楼下大厅里,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正在拉扯一个年轻姑娘,那大汉模样粗眉狠眼,右脸上还有块半手心大的青斑。那姑娘背对着云翎,瞧不见容貌,虽是一身素裙,却是身姿婀娜,一眼望去便觉气质高洁。
“是啊小娘子,跟着我家何爷不会有错的!”那男子身后跟着七八个随从,一个随从上前拽住姑娘的袖子,就要往门外拉。
那女子挣扎着,冷冷道:“我父亲那日重病卧床,如何将我抵押给你?我怎地不知?”
青年壮汉啐了一口,不耐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那死鬼老爹去年欠我一千两银子,黑字白纸借据上都写着呢,眼下还不起便打算两腿一伸将这债给躲了去。哼,自古父债子还,我拿你抵债,有什么不对?”
那女子愤然道:“你带人纵火行凶,强逼家父写下借据,不然家父哪里欠你一千两?况且你将我家百亩良田数十房屋全数占去,别说一千两了,便是两千两也早该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