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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人,小子品行如何,自有公论。忠孝仁义,乃是立身根本,还请大人慎言,污人清白,可不是好官的作风。再有,小子斗胆劝大人一句,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衙门之中,看似不起眼的小吏,都能逼得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破家县令,灭门的知府,纵使大人为官端正,用错了人,一样要累及大人名声!”
王宁安一口气说完,一拱手,转身离去,丝毫不给包拯和公孙策询问的时间,仿佛多说一句,就会感到厌烦一般。
公孙策的脸黑了,比包拯还黑。
“好个猖狂的小子,大人,要不要把他……”
包拯突然一摆手,拦住了公孙策,他也起身,一甩袖子,走到了茶馆的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从怀里掏出几个铜子,扔在了桌上,大步离开。
公孙策在后面小跑跟随,一路上包拯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回到了知州衙门的二堂,包拯一屁股坐下,呼呼喘着粗气,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大人,那个王二郎不过是无知少年,他的话都是胡说八道,您不用在意的。”公孙策不停劝着。
包拯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而是突然说道:“那小子知道我是知州!”
公孙策楞了一下,说道:“或许吧,我去王家的时候见过他,以那小子的奸猾,应该能猜得出来。”
“既然知道老夫是知州,他怎么敢如此不客气?”
“这……或许是无知无畏吧,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不对!”包拯猛地摇头,“如果《三国演义》真是此子所写,就代表他心思缜密,见识不凡。既然如此,他就是个聪明人,不是个莽夫,可是他偏偏有对老夫如此不客气……公孙先生,你以为是为何?”
“或许是恃才傲物,目中无人?”公孙策试探着说道。
“不然!”包拯用力摇头,“公孙先生,或许我们一直都错了。”
“错了?哪错了?”
包拯没急着回答,而是拿出了一册账本,送到了公孙策的面前。公孙策粗略翻看,顿时就皱眉头了,原来账册上面混乱无比,有很多涂改的痕迹,他看了几页,就发现有算术错误,还不止一处。
“这,这是谁记的账?”
“王良!”
“啊!”公孙策失声叫道:“大人,王良不是读了十几年书,还算学了得,怎么连寻常的出入账都算不好了?”
包拯敲击着桌面,“算起来王良进入知州衙门差不多两个月了,最初老夫只当他没有在衙门干过,不懂规矩,以为历练些日子就好了。可是都两个月了,还是毫无长进。我这些天私下询问,不少人都说王良的坏话,老夫还当他恃才傲物,惹恼了众人。直到今日,王二郎的那一番话,老夫似有所悟啊!”
包拯皱着眉头,算起来他也入仕十年,见过了不少风雨,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在一件小事上面栽了跟头!
包拯揉着眉头,努力回想那天和王良见面的场景,他先是向自己告状,然后点破了骗子的手法,包拯初来乍到,遇上了那么棘手的案子,一下子给破了,当然大喜过望。心存感激,觉得王良是个人才。
他就好奇为何王良能看透骗局,却还被骗子给坑了,当初是怎么想的?为何会上当?
王良当时突然痛哭流涕,他说并非自己受骗,而是四弟王良被骗了,四弟从小喜欢耍枪弄棒,游手好闲,出入赌场也是常事,结果背着家里,借下了巨款。等到事发之后,债主登门,四弟王良惧怕家法,又担心名声毁了,祈求二哥把责任扛下来。
他不忍心四弟身败名裂,才主动承认,并且要求分产,他独自承担债务,承担骂名,只为了兄弟情谊……
一个读书懂礼的文人,一个耍枪弄棒的武夫,一个帮忙自己破案的功臣,一个无耻的败家子……兄弟俩的对比实在是太鲜明了。
包拯虽然精明,可头脑一热,也信了王良的话,并且爱惜他的人品和才华,加上包拯初到沧州,身边没有,就留他在衙门里当师爷。
上次见到王良一家居然在沧州有酒楼,生意还那么红火,包拯更加愤怒,觉得他实在是没有丝毫的兄弟情义,再看到王宁安的一些营销手段,包拯就给他们贴上了奸商的标签。
但是能骗过一时,不能骗过一世,进入衙门一两个月,王良就露出了马脚,做事错误频出,包拯心里渐渐有了怀疑。
直到王宁安的一番话,包拯最初愤怒无比,可仔细一想,他突然觉得或许还有另一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