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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光达边说,边向前急走,又瞥一眼墙角下的姑娘,觉得好面熟,很像桃妹子。“难道会是她?”他定睛再朝姑娘望去。那个参谋正跟姑娘说着什么,往后推她,使许光达无法看清她的面孔。他自嘲地笑了笑,心想:“不会的,桃妹子在长沙,怎么会跑到八百里之外的津市?长得像的人并不少见。”他迈步跟上战士,向前搜索去了。部队转移后,许光达向李加夫参谋提起这件事。李参谋告诉他,当时那位姑娘是在寻找一个叫许德华的人。许光达恍然大悟,原来那位姑娘正是桃妹子!
许光达每当想起此事,都深深地感到遗憾。现在,他更思念起桃妹子,蓦地产生了写信的念头,但拿起笔又感到有些为难。写给谁呢?怎么写?自己是因当时被通缉而逃出来的,如果写给桃妹子,会不会连累他?一连串的问题使他迟迟下不了笔。过了许久,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奇妙的办法。
3 月中旬的一天,许子贵突然收到了一封让他莫名其妙的信,里面写道:德华兄:安徽寿县一别,你说回家成亲,婚后即归,到今两年有余、甚为思念。不见音信,不知何故,是爱妻扯你后腿,还是自己激流勇退?万望接到信后,回音告之。
顺致福安廖运周许子贵看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他在心里犯着嘀咕:这廖运周是他的什么人,现在德华会到哪去呢?他是否活在人世上?老人思考了半天,还是猜不出答案来,对,找邹希鲁去,说不定他会搞清这里的名堂。不过,他似乎有一种侥幸心理,说不定五伢子还活着!
许子贵带着疑惑的心情来到了邹希鲁家,把这封看不懂的信交给邹希鲁。
邹希鲁看着信,反复琢磨着这字里行间的含义。他反复看了三遍。
许子贵沉不住气了:“怎么样,看出点名堂没有?”
“我看了几遍,觉得里面大有文章。”
“快说说看!”许子贵催促着他快说个究竟。
“这个信不寻常的地方有两处:你想想看,写信人一定和德华相当的熟悉,而且关系也很密切,信中的话无拘无束,很随便。这说明他们不是亲密的朋友,就是同党,不然怎么会知道德华的家庭住址和你许子贵的名字呢?”
邹希鲁的分析,使许子贵觉得很在理,就点点头连连说:“是有点名堂!
你再说说看。“
邹希鲁接着分析道:“你看,信中写着‘寿县一别’四个字,这说明,他们曾经一起在安徽的寿县共过事。还有,从写信的口气来看,来信人有可能知道德华的下落,但没见上面,这封信是投石问路来的。”
许子贵连连点头:“有道理,有道理,看来还是喝墨水的人有见识。你看是否快给上海那边回个信,问问五伢子的下落,也好知道个准儿。”
“亲家说得对,应快点给廖运周回信,问同德华的下落。”
桃妹子得知有人来信找德华,赶快跑过来,问爸爸:“是谁写的,从哪发来的?”
邹希鲁把信给了桃妹子,她一看,感到这字有些熟悉,就说:“这字好像德华写的,他在家时,我在洗他的衣服时,看到他口袋里的小本子,字体有点像。”但还不敢肯定,因为她没见到这个廖运周的字是不是也这样。
邹希鲁更坚定了他的判断:“桃妹子,你马上给廖运周写封信。”并对写信的内容和口气等作了交待。桃妹子激动地拿起了笔……
几天来,许光达在医院里,只接受些一般性的恢复治疗,一直没有手术。
他很着急,更渴望接到家里的信,每天都要到医院门口看看有没有邮差来。
这天下午,当他从邮差手里接过一封写给廖运周的信后,他的手颤抖了,心里怦怦直跳,他此时还猜不出信中带给他的是福还是祸。他顾不上那么多了,急忙把信打开,一行行清秀的字迹展现在眼前:运周:来信收悉,由哀感谢您的挂念。您在信中询问德华的情况,其实,他自1928年秋离家,一直未归,他现在何方,家人也不得知。如果有他什么音讯,万望来信告之!
又及:他的妻子桃妹子现在工厂做工,苦得很,一心在等着他。全家人一切如初,恕不赘述!
盼望回音许子贵许光达看着这封信,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三年多了,终于有了家里的音信。尤其是桃妹子平安无事,使一直压在心头的石头落了地。他决定立即回信,这次,他不再遮遮掩掩了,直接署了许光达的名字。但没有说明这几年的情况,只是说自己在上海做事,现在不叫许德华,而改名为许光达。其中特别提到了桃妹子,并寄去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