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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快速跳了兩下,她本來應該為他的用詞和語調感到生氣,可不知為何,她只是平靜開口:「你再說一次?」
他卻不說了,嘴角突然抹了一絲壞笑,那張英俊臉上立體的五官讓透亮的夜幕都黯然失色。
葉一竹好像有點想得通,自己為什麼反反覆覆陷入和他爭鋒相對卻始終無法全身而退的困局了。
「你不騷?天天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樣,把小女生迷得神魂顛倒。」
「所以我倆才般配啊!」
白色的校服松松垮垮搭在身上,他站得很隨意,卻就是有股桀驁瀟灑,伸出手等待她,又像騎士、像王子。
壞得很徹底,卻也足夠蠱惑人心。
「滾!誰和你般配!」
她伸手打他,怒斥唇角彎彎,他也笑著,順勢拉住她不安分的手,一把將她從地面拉起來。
「說真的,你和剛才那男的真不認識?」
「你煩不煩。」
「那他幹嘛看你?」
葉一竹有些無奈,不耐煩地看向別處,聲音不大:「因為我先看他們了。想到我們遲到的那個傍晚,站在那個角度,好像透過時間看到了四個月前的我和你,覺得……很奇妙。」她扭過頭,似乎有些哽咽:「怎麼就和你扯上關係了,煩。」
他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滿意,卻還是裝模作樣嗤之以鼻,表現出一副自己也沒想和她糾纏的嫌棄。
葉一竹想了想,決定先發制人,藉機把堵在心裡的疙瘩一吐為快。
「這樣就受不了了?你怎麼這么小心眼。那時候你在酒吧和別的女生出去過夜,我還沒說什麼呢……」
聲音是冷的,心卻是熱的,熱到她清楚感受到每一次酸痛情緒的衝擊。
從小到大成長的環境,和呂家群靳岑那幫人混,其實她對男女關係持完全開放的態度。
一次一次用「遊戲人間」的陳詞濫調說服自己。
他把李宇和那幫高三的人揍了一頓,和她相遇在深淵巨口裡,強勢固執用這樣的方式將他們若即若離的一段關係直接拉到飽和。
他們在深夜無人的校園裡交織親吻,相互吃醋。從認識開始,無論何時,他們總是以最袒露、最強硬的方式以此來試探在對方心裡的分量。
她一次次陷入他熾烈卻陰鷙的眼波,明知道盡頭是萬劫不復,還是淪陷。
在難得冷靜的氛圍下,她才能若無其事掀開自己內心的芥蒂。
試圖不在意,試圖報以「逢場作戲」,可今天在水房面對許佳安時無端來的脾氣,讓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辦法輕易抽身了。
「是周振柯那狗腿說的?」
他抓緊她的手,時刻提防她會突然走掉。
「你管我是怎麼知道的。」
「你信他都不信我?」
這一問,倒把她問住了。抬頭才發現,顧盛廷的臉色很難看,和身後無邊的夜色融為一體。
「我他媽是鴨啊,隨隨便便就能讓人上了。」
她錯愕片刻,竟然完全壓抑不住地笑出爆裂聲。
悅耳的笑聲在空蕩的操場迴響,一圈又一圈散開,顧盛廷黑著臉無言盯著笑得花枝亂顫的她,心卻已經徹底軟了。
笑這麼大聲,是生怕巡堂老師發現不了他們逃課在操場談情說愛。
葉一竹笑得兩頰通紅,額頭一下子沁出許多汗珠,不停拿手給自己扇風,幾次試圖壓抑住,都以失敗告終。他冷靜旁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任由自己的情緒被她的歡樂包圍。
「要算帳的話,你把你和周振柯還有莫然說的話也解釋一下。」
葉一竹立馬就笑不出來了。
想到他們兩個險些因為這個「誤會」打起來——好吧,她的確是打了他——她就會有想把莫然教訓一頓的衝動。
「還說我呢,你自己不也輕信了別人的挑撥。」
對於那兩天他突然冷漠的態度,和在籃球場發生的衝突,雖然後來知道他是生氣她沒把他當回事,可她還是始終耿耿於懷。
顧盛廷真是恨不得把她的頭按進自己的胸膛,好讓她看看那顆心。
和她相處的每一個瞬間,他都沒有百分百的自信掌控她。見過她醉生夢死的荒唐模樣,他覺得自己在她面前沒有任何的主控權。
她可以裝傻主動親他,可以和他說情話,可以把他的專屬物掛在脖子上……
可每次他想要靠近一步,她總是會無聲無息後退,在彼此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