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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她的確「好說話」,一言不發就把外套丟給了他們。他對她臉的印象,也僅僅停留在長得不錯。
當時的顧盛廷沒想到,之後會和她發生這麼多事。
說來也奇怪,他們在校外算是一個圈子的人,按理來說在二樓后座、下下,早該碰到了。
所以有時候,人不得不信奉命運、緣分和所謂的宿命論。
葉一竹正望著杯中棕色液體出神,沒注意到顧盛廷起身拉了椅子挨著她坐下。
他今晚喝了不少酒,其實早就頭腦發暈了。夜深了,燈火喧譁處,身邊是心儀的女孩,他整顆心都被浸泡在溫水裡,軟得不成樣子。
「葉一竹,我好像有點醉了。」
把頭埋進她瘦薄凹陷的肩窩裡,經過一晚上雜亂味道的浸泡,他卻仍能嗅到細膩肌膚上的淡淡清香。
他的頭髮很軟,毛絨絨地肆意橫掃,葉一竹沒有動作,近乎呆滯出神的任他汲取自己的溫度。
「顧盛廷,幫我個忙。」
「說。」
他閉著眼睛沒多想,思緒游離,機械答應她,不停用唇摩挲著她的頸窩。
畢竟認識這麼久,除了針鋒相對的時刻,她能主動開口求助,是件稀奇事兒。而他覺得,不管她提出什麼,他都會答應。
「借我八萬塊錢。」
顧盛廷還是沒在意,反倒輕笑了一聲,捏了捏她的手,「怎麼,大姐大要拿錢去善後啊。」
他明顯感到她的身體一僵。視線對上時,葉一竹面色平靜地開口:「呂家群需要賠償下下八萬塊,期限就在這個月底。」
兩人對視良久,顧盛廷用舌尖在口腔里劃了一圈,用手有一下沒一下玩弄著她的辮子。
「怎麼,呂家群手底下沒人了嗎?他不是很牛逼嗎。你是他們大嫂啊,要幫忙擦屁股的。」
很刻薄的話被他用滿不在意的語氣說出來,就像在葉一竹心裡扎了根刺。她不動聲色看著他,許久都沒有說話。
恰好老闆把炒粉、燒烤端上來,等人走了,顧盛廷坐直身體,把一次性筷子的紙袋戳破,隨手扔到地上。
「先吃。」
「我不餓,本來就是陪你來的。」
她實話實說,在他聽來卻是十分刺耳。
手中一頓,顧盛廷臉色徹底陰沉,突然將筷子狠狠一摔,覺得她主動帶他來吃宵夜都是另有所圖。
他抱住頭,拼命捋出個大背頭的髮型才能平穩開口:「我沒有理由幫他,八萬塊不是小數目,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你也知道,我這人不留錢,哪個月不是花得精光。」
葉一竹怎麼不知道像顧盛廷這樣的公子哥,零花錢多,開銷也大。
別的不說,這個月初他和那幫哥們兒才剛入手了一雙大幾萬的限量款球鞋,又恰逢畢業季,他一堆熟識的學長學姐要離開,撇開他做東請客的次數,像今晚的聚會幾乎每天都有,每筆都是大開銷。
可是眼下,好像也只有他一個人,是她能夠信任、求助的對象。
見她遲遲不說話,顧盛廷心裡沒來由的更窩火,「是秦銘讓你來找我的?」
「如果不是我們倆都自身難保……」
「什麼意思?」顧盛廷冷冷打斷她的話,胸膛一起一伏。
他就是聽不得她把她和別的男人稱作「我們」。
葉一竹有些無奈,嘆了口氣抽起筷子,「沒什麼意思。」
氣氛霎時就跌破詭異的冰點,他們之間好像一直是這樣,說了沒幾句就要針鋒相對、冷眼相待,像彼此的仇人。
「葉一竹,求人可不是用這態度。」
嘲諷完,他重新拿起筷子,往碗裡夾了兩筷子炒粉,又連同把加了辣椒的烤牛肉擺到她面前。
他自己沉著個臉默默端起盤子,如餓狼吞肉,把剩下的炒粉拼命往嘴裡扒,葉一竹咬了咬嘴唇,幾次想要開口卻還是沒有出聲。
從大排檔出來,已經是凌晨兩點。走回去取車的路上兩人也一路無話,直到顧盛廷坐上車,她反拉住他的手。
顧盛廷身形停頓,回頭凝視著她。
「能搭個便車嗎,去哪兒都行。」
街道人煙稀少,巨大夜幕下的城市收起了白日張牙舞爪的可怖,靜謐安寧。路兩旁的燈光打在泊油路上,顯得世界無比空曠。
「要我去幫一個你曾經為了他紋身的人,我做不到。」
喑啞的聲音被風攪得混亂,顧盛廷也不管靠在背後的